季星河打趣他:“怎么,从良了?”
蔚帅摸了摸自己已经剪成板寸的头:“过年的时候老爸拉着我喝茶父子长谈 ,问我余生是怎么打算的。”
季星河助攻:“你怎么回答的?”
蔚帅大马金刀地躺在沙发上,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眼光里透着懒散:“我能有什么能打算?从出生开始我的人生早就被他们计划好了。结交什么人,读什么书,做什么事……哪里允许我自己做主。”
季星河默然,他也是如此。
“江伯伯是个很开明的人,毕业这几年没做什么事照样由着你在外耀武扬威。”
狐假虎威,季星河暗自心底说。
“自由都是有代价的,我这几年看似无所事事,实则也帮着他做了不少事。只是人年纪到了,总该做些该做的事。”说完蔚帅一脸苦笑。
“他给了我两条路,一是维持现在的情况,安排个合适的工作后让我结婚生子。反正只要他在,我这一辈子不愁吃喝,人前照样风光无限。看来他对我挺失望的,所以想把希望寄托在孙辈身上,真是可笑。连儿子都没养好,就想着养孙子了。”
“看来你选择了第二条路。”
蔚帅苦笑拍拍季星河的定制大衣:“不愧是发小,这你都能猜到。不错,第二条路让我去西部待三年,然后再一步一步往容城调,做一份完美无缺的履历,然后跟着他的脚步走上去。结婚生子这事他不逼我,即使我这辈子不结婚生子他也不多言一句。我算是明白,太子比皇帝更难当……”
大概这样的家世都是这样替子女安排的,儿子要去历练吃苦,女儿就直接在容城安排个清闲的工作结婚生子。
为什么过年没有看到那个优秀得一塌糊涂的大表哥陈简,因为他也去基层锻炼。
这是第三年的最后一年,他留在农村跟着孤寡老人一起过年,这事官方媒体还专门写了一篇报道。
蔚帅也要走这条路,再正常不过。
“我想着自己从小就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去乡下吃吃苦也是应该的。趁着自己年轻吃吃苦,不然老了就吃不下。所以我是来跟你告别的,以后的事我可能帮不了你。不过真有事,我还是能说上话的。容城俞城,只要他还在那个位置上一天,我还是可以狐假虎威的。”
季星河道:“到时搞个什么扶贫工作记得叫上我,蔚帅这个面子我还是给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