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渺。”季星河闭眼呢喃,深深地呼吸。
“嗯?挤得不舒服吗?我再挪挪?要不我去坐着输液也行。”
陈渺觉得自己是不是让他不舒服了。
“不用,只是想叫你一下。你现在病人,不用事事顾及我。”
陈渺听出他声音的疲惫,大概是因为外公去世悲伤吧。
“你躺会补会觉吧。”陈渺试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慰。
昨夜一夜未睡,又连着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季星河浑身都写着疲惫。
季星河有一头浓密的头发,苏珂以当年也喜欢把他的头发揉乱。看着他乱糟糟的样子笑得没心没肺。
更早以前,父母感情还很和睦的时候,母亲也喜欢抚摸他的头顶。
母亲的手柔软而有力,手指划过头皮的时候很舒服。
那个时候即使在外面受了再多的委屈,只要母亲站在那里,季星河觉得自己就是那只躲在蘑菇伞下面避雨的兔子。
只要头顶有人顶着,世界毁灭他都不怕。
而陈渺与她们不一样,她的手指会仔细挑选出每根凌乱的头发弄顺。
少女的手指又轻又软,充满柔软的爱恋。
在陈渺轻轻地抚摸之下,季星河浑身放松,一闭眼就睡过去。
陈渺感觉到他没有再动,回头就听到他平稳的呼吸。
这种地方他都能睡得着,看来是真累了。
外面时不时传来嘈杂的声音,陈渺真是担心他被吵醒。
奇怪的是,季星河依然睡得很安稳。
护士来换药,他也没醒过来。
陈渺看到护士满眼的艳羡:“你男朋友可真帅。”
陈渺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因为她内心也不确定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姨带着宋凇进来时,见他睡得很好就也不忍打扰。
平时对睡觉环境特别挑剔的季星河会如此,想来真的是太累。
季星河醒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没人。只有宋凇在。
睡了一觉,季星河觉得浑身轻松不少,没有疯狂开车那种虚弱的空虚。
季星河起身拉开帘子:“陈渺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