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
很长一段时间,酒井野都把黑色当作是生活的全部色彩。
毕竟就连公认鲜红的色彩在他眼里也是黑色的。
儿时多次睁开眼睛,他的眼前都是一片黑暗,身上流出的血液更是黑污污一片。
就像现在,他不知道他在哪里,只知道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没有降谷零的气息。
更没有象征温暖的那头金发为他指引方向。
不知道多久前,在他们走入通往下方的楼梯后,他们碰到各式各样奇怪的机关。
扰人但对他们来说并不致命。
更像是恶作剧而不是保护某个组织首领的防御系统。
他们并未因此掉以轻心,可突然出现在脚下的空洞依然让人猝不及防。
掉下的瞬间,酒井野本能推开降谷零,却不曾想看到他掉落进另一个空洞。
两个陷阱临近,偏偏此时他们并不在一起。
通讯器中寂静无声,显然在这片黑暗中没有一点信号。
酒井野摸索着爬起身,全身传来的疼痛让他一时难以判断究竟是哪里受了伤。
但手脚都还能用。
他没有彻底报废。
握紧松动的机械臂,酒井野咬牙用力卡住机械臂与断臂的接口。
灭顶的痛楚比不上看不见降谷零的迷茫。
他喘息几息,缓缓向前走去。
零不会来找他。
只能由他寻找。
地下甬道不知道有多长,酒井野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他只知道他看到了光亮。
而他也只能将诱饵般的亮色当作是唯一的目标。
即便那象征着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