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默然颔首,什么也没有说,垂着眼睛,在她的身上好似看不到任何生机。
“你为何要做这种事?太子他和你的父亲可是兄弟!”徽喆帝完全无法想明白她的动机。
若是魏王尚在他或许还能理解一点,可如今魏王早已死了,若月郡主为何还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来行刺太子?
若月郡主闻言勾了勾苍白的唇,冷笑道:“皇爷爷眼里,真的有我的父亲这个儿子吗?”
徽喆帝偏心啊,对太子宠爱至极,哪怕太子生死不明十来年,还是坚持着不另立太子。可他并没有完全忽视另外三个儿子,至少该给他们的都给了。
徽喆帝被她讥讽的眼神刺得无比沮丧,道:“若月,难道你觉得朕不立尔父为太子真的错了吗?”
“我一直不曾觉得父亲能当上太子,可皇爷爷想没想过,父亲一开始想要的真的是太子的位置吗?”若月郡主反问道。
徽喆帝不由回忆起不知何夕的记忆,他有四个儿子,可他的目光却只看到和皇后所生的太子。爱屋及乌,他同样对太子的一双儿女宠爱有加,却几乎不会关心其余的孙辈。
“这就是你要行刺太子的原因?”徽喆帝痛苦地质问,他如何能爱所有人?
若月郡主笑了笑,摇头说:“我要杀他倒不是为了父亲,而是为了母亲。”
“魏王妃?”
“是啊,他逼死了母亲,我要为母亲报仇。”
“魏王妃的死和太子有何关系?难道不是她陷害太子在先,羞愧之下自己了断的?”徽喆帝勃然大怒。
若月郡主凉凉地笑着,第一次用轻鄙的眼神看向这位“皇爷爷”,说:“皇爷爷的眼睛明明不瞎,为什么却看不到这无处不在的黑夜?它就像一只庞大的怪兽,一张嘴就把所有人都吞了进去。”
“你什么意思?”徽喆帝困惑道。
若月郡主却什么都不说了,凄凄凉凉地傻笑。
徽喆帝觉得她的目光有些刺眼,见问不出任何结果,下令道:“把她带下去!”
羽林卫将她押走,关入大牢。
后殿,羽林卫匆匆赶到,将场面控制住,贤妃也被押了下去。
萧朔跟着从前殿赶来,见陆曈一切安好便放下心了,不顾殿中众多女眷在场,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放在手掌中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