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孕期指标很不好，而且，梅毒的阻断治疗效果也不佳，HPV开始呈现弱阳性。建议你还是终止妊娠，先积极配合治疗吧……”

明城妇产医院。

沈依依因为下体出血半夜进入急诊室，医生查看她的诊疗记录之后先做保胎治疗。因为她是梅毒携带者，医生进一步做了一系列检查，出结果已经是早晨。

“联系一下家属，你们商量一下，尽快做决定。”

“哼～～～哈哈哈～～～”

半躺着的沈依依冷笑起来，缓缓拔掉手背上还扎着的针头，鲜血瞬间随着针头涌出。

“你这是干什么？”

护士眼疾手快，拿了个止血胶布帮她按住针眼。

“身体是自己的，何必糟践自己……”

“一切皆是命！我，就是无子女送终的命……”

沈依依眼神空洞地看着门外来回穿梭的人。

“需要帮你联系家属吗？”

每天经历太多生离死别，对于一个流产、引产手术，护士完全不放在心里。

“不用了，我自己签。”

毕竟昨晚也是自己开车过来的，何需要家属。

“手术之后人会有虚脱感，而且你的月份有点大，要引产，产后需要和正常生育一样护理、坐月子。所以，最好找个人陪你。当然，假如你能搞定，我们也没意见……”

早上护士交接班的时候，多嘴地讨论了一下这个半夜来看诊的沈依依——一个有孕在身，浑身上下都有淤青、吻痕、咬痕，想必也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良家妇女。

再加上她身上的病，断定她是个特殊行业工作者，应该还是混得比较好那类——全身上下都是名牌。

“老公，你看我们的宝宝是不是又长大很多？”

程暃拿着检查报告和手机里的宝宝动来动去的四维彩超视频看了又看，还不忘拉着一脸冷冰冰的肖然参与。

“嗯，就是黄不拉叽的，真丑！”

肖然的直男性格直接上线，看着视频颜色吐槽。

“肖然，你怎么一点情趣都没有？！以后宝宝出生会和你不亲的！怎么能说自己孩子丑，什么爹啊……”

程暃撅着小嘴训斥肖然。

“本来就不好看，不和我亲更好，省得麻烦……小孩和女人都麻烦！”

“你……点不着的牛皮灯笼！”

肖然确实不解风情，在医院来来往往的人流中，他也算得上最“痛苦”的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