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以为,巴巴托斯替你抽离了我的神力,就能给你和我叫板的资格?”
这样近的距离,足够女皇捕捉到提到“巴巴托斯”时,少女眼中一闪而过的光。
这种光,是在面对祂时绝对没有的。
她看向祂的眼神中,有崇敬,有畏惧,还有坚定不移的忠诚——
但是不够,远远不够。
那抹一闪而过的情绪,是向往,是信任,是——
爱。
祂死死盯着这和她一般无二的眼眸——
现在,怎么被别人沾染了?
相同的,少女也能清晰地分辨出女皇眼中阴沉沉压下来的愤怒——
她激怒祂了。
虽然不知道是哪句话,但是终归是有用的就是了。
终于要动手了吗?
如果再死一次——她就能再次出去了吧?
也许不是一次,而是两次,三次,或者是下一个一千次。
但是没有关系。
她习惯了。
她的本能让她无法去伤害,甚至是违背女皇。
哪怕她嘴上与祂再针锋相对,她也清楚一件事:
她的身体不会做出任何违抗的举动。
若是要深究原因,大概是——
她在内心深处,一直在渴求属于母亲的那一份爱。
那份爱对她的吸引力太大了,分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她却触之不及。
分明,分明,她的母亲是慈爱之神,为什么,为什么独独对她如此残忍?
就像是和家里吵架的小孩,脱口而出的每一句狠话,都是求救的信号,在字字句句中,在每一个喘气的停顿中,在压抑不住的呜咽和嚎啕中,都在无声地求救:
爱爱我。
那些张牙舞爪的叛逆,无非都是在以一种最稚嫩的方式,反复试探“爱”的底线,好确定自己在被爱着。
虽然这种渴望并不妨碍她想要逃离。
因为在“爱”之上,重要的东西太多太多。
比如责任,比如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