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熄灭的火棍横在猛兽的口中,尖牙挤压过木料的锐利声音听着就让人背脊发凉,口中不自觉泛出酸水。

但是烧火的木棍怎么能和野兽的力量抗衡,更何况现在的身体,还只是一具重伤未愈的普通女性。

腥臭黏腻的口水常常垂落下来,挂到了少女的脸上,散发着腐败的血肉才会酵烂出的味道。

少女已经没有作呕的力气,支撑着的手还在颤抖着,手心传来的剧痛告诉她——

她的手大概也有些骨折了。

长鬓虎也知道这样僵持下去猎杀的效率太低了,于是向后跳动了一步——

这并不是什么好征兆,野兽中的最高战术是以退为进,少女也明白这点,但是新伤混着旧伤的疼痛让她无法再挪动半个身位。

不想死在这。

少女的手摸到土地上的一块石头,手指深陷进去,连石带土捏在手中。

长鬓虎向后退了几步,蓄了一个力,然后猛地向少女冲撞过来,少女看准时机,抱着背水一战破釜沉舟的决心抡动了手中的石块。

“咚——!”

光是听响声都能想象到现场发生了多么猛烈的撞击,少女感觉自己的胳膊在一瞬间失去了知觉,好像自己身体上已经没有了这个部位。手心也因为过强的冲击力被石头的一片尖锐刺穿,顺着掌纹蜿蜒流下鲜红。

那只长鬓虎显然并没有想到自己的猎物还会有反抗的可能,那一跳力道极大,乃至于直接越过了少女的身体,头上被开出了一个血窟窿,正留着黑红的血,其中好像还掺杂了一丝浊白。

但是显然,这个伤口并不致命,长鬓虎张大嘴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浓稠的涎水混杂着血液滴在地上,目光由兴奋变到危险,兽瞳中流淌的野性几乎要化作实形,扼住少女的喉咙。

这具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了,只要长鬓虎再发动一次攻击,她都得交代在这了。

少女强咽下要涌出口的血腥,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长舒出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

她尽力了。

既定的事实不可能改变,她早应该认清了。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