砦下茶见到少女,并没有表现出来少女想象中的激动——相反,他只是愣怔了一瞬间,随即就扮演好了一个乖小孩的角色,只是眼眶红红的,蓄着欲掉不掉的泪水。
“哎呀,”少女做出失落苦恼的样子,“看来小茶一点都不想我啊。”
“我......!”砦下茶先是不服气地挺起身子,但是好像还时刻惦记着他那些人设,随即好不容易燃起来的气焰又蔫巴巴地低了下去,“我,我想姐姐的。”
“姐姐......”
砦下茶悄悄地看了一眼靠在门边的流浪者,后者立马心领神会,翻了个白眼,顺着门框转到了门外,还贴心地为他们带上了门:
“我去找医生,你们聊着。”
啊,竟然很听话地就走了呢。
“姐姐......”砦下茶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我可以抱抱你吗?”
怎么......这么畏畏缩缩的?
砦下茶一直不是很直白的性子,但是绝对不该是现在这样束手束脚的样子。
受欺负了吗?
少女想着,手上已经主动将病床上的砦下茶揽入了自己的怀中,手上轻轻地拍着,默默在心里排遣询问的语句。
不过,显然砦下茶开口得更快——大约在见不到少女,也见不到流浪者的日子里,他在心里将这些话排练了好些遍:
“姐姐,我有家的,对吗?”
“奇怪,那我为什么不知道,‘家’是什么样子的呢?”
——
“心理干预?”
流浪者拧着眉毛看着病例:
“他看起来,不像是心理有问题的孩子。”
“确实,砦下的心理问题是隐性的,只是我们在做一些检查的时候,发现他会下意识抵触和成人男性接触,于是我们给他做了心理测试。”
砦下茶现在的主治医生是一个看起来挺年轻的女性,不是一开始流浪者约上的出名的老医生。
想来是因为在他们发现砦下茶对成年男性的排斥之后,不得已换掉的。原来的那个老医生现在在砦下茶的病情组里做组长跟进呢。
“中度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中度的焦虑,并且伴随着睡眠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