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远诚接过桑叶看了一下,放在桌上道:“这桑叶真是那个白……白家娘子弄出来的?这就是最大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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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道:“回皇上,据白家娘白青羽说,这桑叶应该还可以长得再大一点。不过,再长几天就会变老,蚕儿怕是不爱吃了。她还说,这是第一年嫁接,没有找到最好的芽苞,所以桑叶并不是最大的,明年再次嫁接的桑叶,才是最大的。”
“哦?还能一年比一年大?”俞远诚惊讶道,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李公公忙道:“回皇上,不能!最大也就只能比这两片桑叶再大上一小圈。”
“这样大的桑叶,可算是我大晟的祥瑞了!朕得好好赏赐她!”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忽然又问道:“清识,你觉得……那个白……白青羽是吧?她的人品如何?可有借鬼神之事愚弄百姓聚敛钱财?可有趁机向朝廷索要什么好处?”
邪教组织在任何时代都会受到当权者的重视,一不小心就会酿成大乱。
李公公忙道:“皇上,她就是一个十六岁的乡下孩子!见着官就怕,她还担心被我们杀人灭口呢!哪里敢索要什么好处?我曾问她想要什么赏赐,她说有没有赏赐都无所谓,只要别让朝廷官员去打扰她,去向她索要好处就行了。她特别担心别人把她当成神仙,找她要长生不死药,我亲耳听到她多次向村民强调说——她不是神仙,不懂医术,不会治病。她只是从神仙那里学得一些粗浅的知识,她愿意传授给大家,希望能造福百姓。她的目标就是让葫芦沟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那孩子……我感觉她很矛盾!既胆大又胆小!既贪心,又无私!”
在这里,宦官内侍都不自称“奴才”,而是自称“我”。关于“奴才”的自称,地球上也是清朝才盛行起来的,在那个扭曲人性的变态朝代,不仅太监是奴才,所有的王公大臣都是奴才,只有皇上一个人是主子。而唐朝的宦官好像是自称“奴婢”。明朝太监自称“爷”或“爷们”,其余更多的时候,普通宦官都爱自称“咱”和“洒家”。
在大晟,内侍宦官都自称“我”,只在特殊时候自称“奴婢”——比如被问罪的时候。
“哦?世上还有如此矛盾之人?你给朕仔细说说!”泰康帝好奇道、
“是!不过,我也说不清楚,就是有这种感觉!说她胆大是因为……出钱办了很多事,比如修水渠和蓄水池,还建了几个作坊,说是要让村民去作坊干活,让大家都能挣到钱。说话做事都透着一股子大气,一旦聊到她感兴趣的话题,她是什么都敢往外说,完全忘了她面前坐着的是三个钦差,那神态那语气,就像是在跟多年好友聊天一样,很放松,很自然,没有丝毫做作,自然也不存在畏惧和怯懦。”
“那为何又要说她胆小呢?”皇上看着他,手上端起了面前的茶杯。
“她特别怕当官的,我和顾大人、宫大人因为担心炸药的配方泄露,互相之间多交流了几个眼神,她就以为要被杀她灭口了,当场就开口求饶了,说她对皇上忠心耿耿。说她对朝廷还有用,千万不要杀她灭口。那些村民也都跪成一片,全都替她求饶。后来我们总算解释清楚了,说朝廷不仅不会杀她,还会赏赐她,她便又开始担心朝廷官员去葫芦沟欺负她,向她索要贿赂甚至索要她的秘方。说她的秘方可以无尝献给皇上,但是绝不交给那些官员。”
俞远诚苦笑了一下,说:“她这是有多不信任朕的那些官员啊?!你这次出宫,可有听说官员欺压百姓之事?”
李公公摇头道:“倒也没有!半天时间,我们全都跟在她身边了解她所做的那些事情去了。若是有官员欺负过她,以她的性子,应该会说出来的。但她没有提到过,说的全是她对未来的规划,而且西陇县的且长惠光宗跟她关系还不错,还带着妻儿老小去吃她成亲的喜酒了。对了,那姑娘还特别爱拍马屁,几乎是抓住一切时机拍官员的马屁,偏偏还拍得不怎么样,让人听了浑身难爱。我不幸被她抓住机会拍了几次,好想用拳头打她!”
“噗……”皇上正好一口茶含在嘴里,结果全喷了出去,然后咳嗽不止。
李公公忙要上前去帮他拍背顺气,结果旁边的太监阚若水已抢先一步,忙不迭地为皇上轻抚后背,又拿洁白的毛巾为皇上拭嘴,还吩咐下面的小内侍赶紧过来把被喷上水的地方都擦一遍,然后笑道:“你这厮……看把皇上逗得……要是岔了气,可就是你的罪过了。”
李公公忙跪下道:“是奴婢的不是!请皇上责罚!”这个时候,就要自称奴婢了。
皇上顺过气来,脸咳得通红,摆手道:“不怪你!朕也没有想到,拍马屁还能拍得人如此难受的,朕都有点想被她拍一次了。起来说话!她……是如何拍你马屁的?”
李公公迟疑了一下,道:“那皇上您就暂时别喝水了!要不请皇上先了喝了我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