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郎中见她不像是开玩笑，便认真了起来，问道：“什么条件？”

白青羽道：“第一，你得多带些徒弟出来。在我的规划中，咱们的医院要办成全大晟最大最完善的医院，所以需要大量的医务人员。尤其等那个青霉素发明出来了，只怕把我这整个院子用来做病房都不够用。所以我要你无私地把一身医术传授给你的徒弟，越多越好！”

莫郎中认真地考虑了片刻，拈须道：“嗯……这个没问题。我也一直想收徒弟，只是这学医啊……并不简单，很多人都不适合做大夫！”

“这我知道！徒弟得好好挑，不仅要人聪明好学，还得人品好。你可以先从我学堂里的孩子当中挑，从小就开始培养。所以，第二个条件就是你得在学堂里兼职当个老师，每周……不是，每旬你得讲两三堂课，给学生传授一些基本的医学常识，有学得好的，你就可以重点培养，然后收为亲传弟子。怎么样？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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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郎中想了想说：“行！没问题！还有什么条件？”

白青羽：“还有就是……我虽然不懂医术，但是我在梦中世界学到了很多医学常识，我会抽空把这些医学常识讲给你听，你得用笔记录下来，我好拿去书肆印刷成书，然后向全国百姓推广这些知识。有些医学常识，可能会打破这个世界的认知，可能跟你平时的治疗方法有些冲突，到时候，请你优先执行我的意见。”

莫郎中想了想，问道：“你能举几个例子给我听听吗？”

“比如，我要你尽可能地给每个村民讲，每天坚持饭后刷牙，可以有效防止口臭，可以防止虫牙，可以防止脱牙。只要坚持每天刷牙，活到八十岁牙都还在。”

莫郎中好笑道：“这个……跟我们的意见不冲突。我们这里的大夫也都鼓励大家刷牙啊，可是老百姓穷啊！买不起牙刷用不起青盐，更用不起牙粉。”

白青羽感觉自己有点“何不食肉糜”的可笑，便又道：“那……生男生女这个取决于男人，而不是取决于女人，这个大家都不知道吧？把这个观念宣扬出去，应该难减轻不少妇女的压力。”

莫郎中点头道：“的确如此！基本上，大家都认为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所以生男生女也是女人的事，与男人没有关系。不过，老夫一直觉得，这生孩子就跟种地是一个道理，种的是玉米，就不可有收获南瓜。所以大概是跟男人的种子有关。呵呵呵…跟你一个小姑娘说这些，有些不合适。”

白青羽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赞许道：“你还真是有大智慧啊！你说对了！我在梦中的世界看到人们对生男生女有着详细的研究，研究表明，生男生女的关键就在于男性的精子……就是种子。这个解释起来有些麻烦，简单来说，就是种子含有生男娃的基因，怀上的就是男婴，种子含有生女娃的基因，怀上的就是女性。基因你知道吧？”

莫郎中点头道：“就是最基本的因素对吧？应该是一种我们凡人用肉眼看不见的东西。”

白青羽瞠目：“……对！你可真了不起，连这个都懂！那……孕妇适当地运动有助于分娩，你们都知道吧？”

“这个……跟乡下妇人没有冲突，乡下女人大多都要下地劳作，快生了都还在地里干活，有的妇人都阵痛了才赶紧往家里跑，结果还没有跑进屋就生下来了。所以我们做大夫的还得劝孕妇家里对她好些，少让孕妇少干些活儿，否则容易造成流产或早产。”

“那城里人呢？大夫会让孕妇多做运动吗？”白青羽好奇地问。

“肯定会啊！城里那些有钱人家，老实说我也没有机会进去过，不过听别的大夫说起过，说那些高门大户，要求女子端庄娴静，吃了饭最多就在花园里走一走，还不能走快了，更不能奔跑，结果一个个都养得娇柔无力，生孩子的时候自然就没什么力气，还容易胎位不正。大夫一般都会建议孕妇适量地做些运动。只是……她们认为的适量运动，跟大夫认为的适量运动不太一样……”他说着便好笑地轻笑出声。

白青羽笑道：“是打了个对折吧？饭后走几步就算运动了？”

莫大夫抚须笑道：“大抵如此。所以越是富贵人家，女子生产越是困难。不过，贫穷人家也很艰难，吃不饱穿不暖，生孩子同样没力气，生下孩子又没补品，孩子和产妇都有体弱多病之症，孩子容易夭折，妇人容易早亡。唉！”说到后来，已是一脸悲悯。

白青羽有些黯然，叹了口气，然后说：“所以，我还想开设妇科，专门给女性看病，让女人身上那些难以言说的疾病，都能得到治疗。还得开设一个妇产科，让孕妇都到医院里来生孩子，甚至坐月子都来咱们医院坐，最大限度保证孩子的存活率。别的地方我暂时管不着，我得想法先让咱们葫芦沟的孩子生一个活一个，一个都别夭折！”

莫郎中很是感动，看着她道：“你的想法……很好！不愧是神仙弟子，品性高洁，满怀仁爱，着实令我佩服！只是……做起来难呐！乡下人都习惯在家里生孩子，而且还有许多讲究和顾忌，要让他们花钱来医院生孩子，等于要了他们的命，怕是会闹出矛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