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源细嗅柳玄身上的味道，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沿着发丝细细亲吻，转头看着柳玄姣好的五官，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双眸无神地看着他。赵源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冲上脑袋的欲望似乎冷却了不少。他强忍着体内的躁动攥紧拳头，“你为了救我受伤，此时下手当真畜生。”

柳玄空洞的双眼仿如回了神，嘴唇轻启道：“你本是畜生。”

“你！”赵源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说话这般不中听，这嘴该好好闭上。”说罢，他低头咬着那片温软快速地撤回来，满意地笑了笑，从芥子袋里掏出药丹，掐住柳玄的下颚迫使他张开嘴巴喂了进去。

“这药丹可宝贵着呢。”赵源收回手，坐在床边看着柳玄，“千年来，我即便受了重伤都舍不得花在自己身上，如今给了你，当真是极其看重了你。”

柳玄听着赵源说着这般情深意重的话语，抬眸看他，却见他脸上一副玩味儿的表情，瞬间失去看这人的兴趣，索性闭上眼睛。

赵源看着柳玄闭上了眸子，眼神更是肆无忌惮地欣赏着他，伸手刮了刮柳玄的鼻子，“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要是我及时前去隐月宗寻你，此时，你应该唤我一声师父，又或者叫我一声义夫。不……”若是这般叫着，他们之间便应该拉开合适的道德距离。

“还是叫我一声大哥，最好。”赵源笑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赵源赵源的叫着。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更亲密才是。”

“啰嗦完了吗？”柳玄睁开眼睛，眸子里像看着一个陌生人，语气冷冰冰的说道：“可以给我治病吗？光是丹药，恐怕还不够。”

“那你还想要什么？”赵源语气暧昧的看着柳玄。

柳玄从心底又生出一股无边的无奈，宛如黑暗一点点缠在他的身上，没有征询任何意见，一点点将他拖入深渊，触到深渊底部，生出无限的恨意。

“你呢？你又想要什么？你嘱咐过我的爹娘不让我离岛，为什么不早点来！？”柳玄伸手拽住赵源的衣领，半撑着身子，仰头眼底藏着哀伤，“该承受的，不该承受的，我已经面对过了。你这般在我面前絮絮叨叨，有何意义。嗯？”

柳玄看着赵源沉默，讥笑道：“你和玄凌自诩为神族，我倒想问问你们要从我这个凡人身上的得到什么？”

赵源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将利用二字说出口。

神族可以接受成功，失败会被剔除掉。

那么人族可以接受希望，但是不能接受失望。

失望攒够了就成了死人，划分到鬼族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