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ily深深叹了口气:“所以许多女孩来不及长大,几岁的年纪就死于失血过多或者伤口感染。即使侥幸存活,她们还要终身忍受下体无时无刻的疼痛。”
“这样没有人道的折磨为了什么?!”
“为了确保女性的忠贞。”Emily嘲讽感叹:“啊,伟大的忠贞,神圣的贞洁。”
割除女性的性器官,让她们不能从性中获得快感,证明她们的贞洁。
李智允想起在文学着作中读到的贞节牌坊和浸猪笼,不同的文化,相似的残害,她哑口无言,抬头望着星空璀璨,月牙悬空的夜幕,一行泪水无声滑落。
但这片大地,生命依旧在野蛮地生长,寄生在女性深沉、隐秘、众所周知但秘而不宣的巨大痛苦上,旧的生命逝去,新的生命到来,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李智允大清早,给附近的小孩糖果,拜托他们找来不同的野花,她细心挑拣后,抽下衣服上自带的丝带,将野花捆绑成花束。
之后,李智允穿上护理人员的服装,每一次跟负责接生的医生配合后,就给病床上的女性送上一束鲜花。
又一次,孕妇成功分娩后,她脱下外袍,给病床上的女性送上那束包好的蓝白色交织的花束。
“你真伟大。”
床上的黑人女性第一次收到这样的评价,接过细心包扎,精致烂漫的花束,眼里闪烁着惊喜和感动的泪花,不停地说着“谢谢”。
李智允的眼神如春日暖阳,柔和温暖却不失力量:“你不是因为新生命的诞生而伟大,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崇高,且令人敬佩的。”
女人听着她的话语,惊愕抬头:“我本身就很伟大吗?”
李智允肯定地点头。
第一次感受到平等的对视,感受到被尊重被看见被理解,沉默着生存的女人突然悲从中来,嚎啕大哭。
李智允给她递上手帕,女人不知所措地擦去泪水,慌张地收拾她复杂的心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很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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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的自我在苏醒。”李智允看得明白,却没将这句话说出来,她不知道这样的环境中,注定难以得到自由的女性,清醒地活着是否是一件好事。
所以,她常常沉默不语,只是微笑,想让她们得到片刻的抚慰。
只是,这一次,她又在帐篷外见到那个女孩。
女孩解释道:“她是我的姐姐。”
李智允点点头,在她离开前,女孩在她身后说道:“谢谢你,我姐姐一直希望得到他人的肯定,你的话对她来说很重要。”
李智允停下脚步,转身蹲着跟女孩平视:“你叫什么名字?”
她知道自己破戒了,她们必定分离,Emily不建议她跟这里的人有过多的情感羁绊。
但看着这个跟童年时期的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女孩,她总是多了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