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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国呀,你现在已经被智允写进黑名单了。”虽然是竞争对手,金硕诊也忍不住同情他反向刷智允好感度的操作。
田玖国没有听见金硕诊对他的同情,已经闭眼睡着。
房间内,李智允拉上纱帘,只在开窗的位置留下一条缝,方便烟雾可以飘出去。
但没等她坐下十几分钟,门铃再次响起,李智允懒得去管,反正她在这里没有朋友,但按门铃的人比她更有耐心,迟疑片刻后,继续按着。
啊,好烦,李智允抓了抓她略微炸毛的头发,还是起身开门,不过这次她学聪明了,拉上房门的防盗链,只给门开了一条缝。
“有事吗?”她服了这群不睡觉的人。
闵玧琪提着一个蓝牙音响:“有兴趣听另一个智允创作的音乐吗?”
李智允听说了她在音乐上的成就,却没有真的听过她的歌,这个音响确实成功勾起她的好奇心。
于是,不请自来敲门的闵玧琪被智允请进房间。
窗户边的桌子旁有两把椅子,他自觉地坐在酒杯对面的椅子上,将蓝牙音响放在桌子上。
“智允,你想听哪一时期的歌曲?”
“19年的个人专辑吧,我想听她写给自己的歌曲。”李智允再次抱住膝盖,斜倚在椅子靠背上。
她从烟盒里掏出另一根香烟,拿着打火机,好心询问:“你可以闻烟味吗?”
“可以,你自便就好。”闵玧琪感觉如果说不可以,人就会被赶出去,智允只需要他留下音响和手机。
钢琴声响起,烟雾之中,智允被强烈共鸣的词曲,带回到童年的记忆,原来她给自己写下的是这样悲伤的歌曲呀,诚实坦诚地剖析灵魂与回忆,真是对自己残忍无情得可怕。
只是可惜曲子里有些音调,唱歌的男声唱不上去。
“你知道这些歌背后的故事吗?”
只有音乐声的房间里,李智允的声音打破平静,她将剩下一半的香烟扔进水杯。
没等闵玧琪回答,她突然想起故事里19年发生的几次舆论风暴,扬起嘴角,分不清是自嘲还是讽刺:“喔,你们都知道,你们比我更清楚我的身世了。”
“反正你知道得够多,想听我现在的故事吗?”李智允突然发现一个完美的倾听对象。
闵玧琪求之不得,点头同意。
李智允在他震惊疑惑的眼神里,脱下睡衣的外袍,里面是丝质吊带睡裙,可以完整露出她从左肩到左臂的纹身。
“这是一株蒲公英果实,最开始它只是我在巴黎加入的团队的标志,我们希望革命的火光在我们的行动中,如蒲公英的种子一样,四处播撒。”
最初是热情高涨的理想主义者们,共聚一室,商量着如何将社会主义的理念和革命的经验传递到需要这些思想的地方,他们为此成立了一个名为“蒲公英”的电台。
“她是社会主义者吗?”不等闵玧琪回答,李智允苦笑着摇头:“不对,我不该问你,每个平行世界的我都会成为社会主义者。”
闵玧琪伸出手,想要抚摸她左肩的纹身,却在抬到一半时克制放下:“每一根冠毛都是你们点亮的国家吗?”
盛开的蒲公英果实之上,飞扬着近十根冠毛。
“不是,它们是这一路上选择离开或者死去的同伴。”李智允脸上无喜无悲,她拂过左臂上的纹身:“我又要纹一处新纹身了。”
命运赐予我天赋,犹如枷锁。
它给予我超越常人的智力和共情能力,却让我在无法改变的制度和利益联盟里打转。
看着手足无措、眼神柔软的男人,李智允穿上外袍:“我不需要同情,它是我主动做出的选择。”
“只是有个曾经的同伴,她离开前问我‘智允,我们是刽子手吗?’
我们都知道没有不流血的革命,没有平和交接的权力,但战争太残酷了,动摇着每一个亲眼看到它的人。”
李智允忍不住又掏出一根烟,但她停下手中动作,没有点燃,因为她答应Eve会一步步戒烟。
“除了承受不了压力,主动离开的三个人,更多人死在拉丁美洲,死在美国,悄无声息,无人在乎。我们一起创立的团队,我是年龄最小的成员,但现在,我是里面资历最老的人。”
李智允表情淡然地说完她的故事,却在提及亲人时难掩迷惘痛苦:“Eve猜到我做的事情,她担心我,担心到忍不住哭泣,却害怕我发现她的脆弱。”
“Eve承担了我母亲的职责,可我实在是一个不称职的女儿。”
闵玧琪拉住智允的手,坚定地告诉她:“爱你的人会担心你的安危,但我们更关心你的理想,你的抱负。你没办法成为一个大众标准中的女儿,可是你从一开始就不是中庸的普通人。”
“你是天才。”
李智允笑了,这句话常常出现在金悦迩嘴边,从初相识到现在,她是金悦迩永远的天才,没想到在这个人口中,天才还有这种解读。
“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闵玧琪。”他一字一句说出自己的名字。
“很高兴认识你,我的韩文名字是李智允,英文名字是Leslie Jin,随便你怎么叫。”
说着,李智允反握住他的手,语气肯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