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心照不宣压低了声音,以免惊扰他人,低语的探讨声撞击到墙面回旋,四面八方进入她的耳膜。

她从这画上看不到一丝情感,除此之外其他作品她都能多多少少的看出画中的情感,古典春风般的小色块叠加出厚度,笔触温柔。

直到心口的隐痛彻底消失,她转身离开。

“哗众取宠。”

......

薛以洁回到展馆,叫着人将完成的画作搬过来,将小助理弄错的画替换下来。

一个身影和他擦肩而过。

薛以洁回头,只看见了一道蓝白条纹的身影,衣物宽松,褶皱堆叠,长发发尾卷曲。

那居然是病号服。

离去的人穿过两侧布满油画的长廊,宽大衣物下被风勾勒的身影绰约,像画中走下的人。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熟悉的草木气,微苦。

很快便消失,像一场幻觉。

“有什么问题吗,薛先生。”有人跟着看过去,什么都没有看到。

“没什么。”

指挥人换画时,小助理一时没认他出来。

他一身花灰色的卫衣套装、纯白棒球帽,跟个大学生没什么两样。

帽檐下眉眼温柔。

“辛苦了。 ”换好画后,他在原地伫足,将标签替换上去,射灯下他骨节分明的指,凸起的腕骨,旧色的红绳。

冷光下白得微蓝,红色掺紫。

气势汹汹过来的女人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小巧的脸上,一双大而明亮的双眼,长相清纯,穿的很富家千金,身后跟了几个大汉。

她环顾了一周,看见了角落的被工作人员重新搬过来的小花盆。

几步上前,有备而来的带上手套,将那一株连花盆内侧固定成圆柱体的营养土提起来,花盆在原地佁然不动。

“薛以洁,你个小三,臭不要脸,他都结婚了,你还和他搅在一起。”花连带着土砸向男人。

一语惊起千层浪,群众哗然。

“什么情况?”

“有夫之妇还是有妻之夫?”

“人不可貌相。”围观者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