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对上一双圆滚滚的蓝眼睛,很透很深,要不是真的猫不会哭,她都要以为小残猫在哭。
翟阳家跟遭受了战乱一样,沙发被霍霍得皮开肉绽,花瓶倒在地上尚未停止摇摆, 花枝被叼得到处都是,木门上、电视上布满抓痕。
猫砂盆和食盆周围倒是干干净净的,地上的专用饮水机也清澈见底。
这……真不是故意的?
“你有点调皮。”
小残猫喵喵直叫,在她脚下极尽谄媚的打滚卖萌,圆滚滚的头在她腿上柔软的蹭。
崔静被它叫得脑瓜子疼,抓住她的头,摸了摸,终于不叫了。
她打开带来的帆布袋,躬身去捡猫玩具,那些是它玩习惯的东西,又去提了几袋猫粮。
再一转头,帆布袋里面多了一只猫,只露出一截炸毛的屁股和同样炸毛起翘的尾,仿佛帆布袋里有个仅它可见的敌人。
崔静提起帆布袋,将猫玩具丢进去砸到它的头。
它喵喵叫探出头,歪着头看了会发现是主人,又粘腻拱在崔静脖子上蹭。
崔静一手抱着一坨猫,一手提着数袋猫粮,用鞋勾着关了门。
她下到停车场,将猫放后排。
新车带着一股皮革气,小猫一上去猛的打了几个喷嚏,但还是很开心的在里面蹦哒,跳起来不像个猫,像个兔子。
崔静一路开车,又去便利店买了两箱牛奶,结账时,她旁边一对女女突然抱着亲起来,被压着亲的那人推拒了两下,似乎是腿软的厉害,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一对男女也抱了起来。
崔静吓一跳,老板也没见过这场面,目瞪口呆。崔静警惕甩出几张现金,提着牛奶就走,“不用找了。”
提到车上时,手都勒红了。
她打开车门,猫猫热情往她怀里钻,她先前还没走近时,它就将脸挤成一个饼贴玻璃窗上,呆呆地。
这一次返程,她分了些神,没有来时开车这么专注,她注意到大家火气都很重,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躁。
是性别变幻带来的情绪上的不稳定?还是变幻后本身就会不稳定?崔静觉得这场突如其来的脱轨会比想象中的更加失控。
社会阶级重新洗牌。
ABO和普通性别如何共处。
回去时,崔静才发现保安亭早换成了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个子又高又大 。
崔静驱车下了地下车库。
覃笙已经起来了,就是整个人看上去有点不太清醒。
崔静坐在家里刷网上的帖子,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