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慈恩看着他,忽而把鞭子丢地上,兴致不高道:“还活着?”

地上的男人半晌动了两下指,他的眼睛被泪水和汗水打湿看不清东西,每一次呼吸都能牵动身体的疼痛,虚弱道:“范女士。”

“还活着就拿钱走吧,以后……不用来了。”

祈乐听到点烟的声音。

他努力睁眼,光线昏暗的室内,供他金钱上走捷径的范女士躺回沙发,双腿交叠架在扶手,裙摆跑到了胸口而毫不避忌。

那张游戏人间的脸笼罩在一片白色浓烟中,唇轻扯了扯。

比起以往放纵的浑醉,面上是祈乐从未见过的清醒。

“走。”范慈恩又说。

张助理贴耳在门口,里面一段时间没动静了,他冷汗冒下来猛然推开门,“刘医生说她今天在和中那边坐诊,小范姐现在要过去吗?”

地上赤裸的人胸口还在起伏,很好,人没死。

六号诊室。

“你这一次生活比较以往多了什么呢。”刘医生把眼镜摘下来,她的度数足够看清范慈恩的表情,而戴着眼镜会引起患者的防备。

第一次见面范慈恩就打碎了她的眼镜,理由是看不清她的眼神。

范慈恩换了一身得体的灰色套装,半趴在桌上,头偏着,“没有。”

“那你今天想了什么呢?”

“想到一个女人。”

“她让你兴奋了吗?”刘医生温柔的问,真诚注视她安静时无害漂亮的眼睛,那张世人眼里算得上顶好看的脸。

范慈恩沉默良久,吐出一个字,“是。”

张助理等在门口,像个妻子待产的痴心男人,坐立难安。

范慈恩从咨询室走出来。

张助理一个箭步冲进诊室,“怎么样?”

刘医生合上病历,“看上去像是失控了,可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她可以控制自己,只是不想。”

“这样难道是好的发展吗?”

“举个简单的例子,靠糖来维持正常的血糖值和不太饥饿可控的吃糖,这两者当然不一样。”

刘医生下了定论:“前者是生理上的,后者是自身可控,范小姐控制得一直很好,继续保持就好,不用过多担心,张烨。”

张烨:“谢谢您,刘医生,那她这一次是因为什么?”翟阳的妻子吗?

门诊四楼,排队复查腺体的崔静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