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离开你，崔姐姐。如果不能一直看着姐姐，和死有什么区别呢！”他急忙说。

他的跟踪癖更严重了。

崔静在家打开窗户总能看到他在楼下浇水，有时候是拿着一把剪子和园丁讨论。

她在身边摸到了更多被做了手脚的东西，发圈、耳饰，主要是定位器，她把那些东西放回原位，发圈扎在头上。没人阻止他的癖好，他的癖好如温房自花授粉的两性花卉，在温良的环境结出更多恶的种子，撒进肥沃的土壤，长出恶的芽孢。

崔静合上书：

“你的意思是，为了留在我的身边，愿意去死。”

空气凝固。

“嗯？”玩笑似的话：“不愿意吗？”

从她口中的话有些冲击到了解晋的大脑。

他第一次接触死亡，对于生命毫无敬畏，他把刀刺进跟踪他的女孩的眼睛，那时他明白他的举动可能会让人死亡，但还是作为惩罚和发泄。这是他带给他人的死亡威胁；

第二次接触死亡，一名Alpha在夜里袭击了他，他毫无准备，生命被暴力和性逼迫。这是他人带给他的死亡威胁；

第三次接触死亡，是一名Beta，他给予了反击，这是双向的威胁。

他对死亡变得恐惧，不再能轻飘飘说出口，胆子也变得更小，像一个从不怕狗的人被咬之后，路过所有的狗都心生阴影。

他是如此的胆怯。

他从来没有一刻这么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他现在是一名不能生育的Omega，她是一名不能使人有孕的Beta。Beta怀孕概率很低，但也不算很低。她如果想成家要小孩，他一定没有希望的。他拿什么把她留下呢？除了失去的生育能力，他也没有权和自由的财富，他只有哥哥，他好像一直都没长大……

那他只能一直看着她了……

他不能连看着她的机会都失去，他想要她不结婚，想要留在她身边。

解晋迷恋地嗅闻她身边的气息，他找遍了所有香氛，都找不到同样的味道，为什么大家都闻不到。

也只有这样香味才可能掩盖他身上的奇怪气味。也只有这样的气味他才能忘记自己身上的恶心味道。

他正襟危坐，然后用力点头：“我愿意的。”

“夫人。”唐秘书端着一杯茶过来 。

她如今本不用亲自泡茶，她还是来了，崔静的喜好没有变动，细微的表情显示她对茶满意，她看上去和以前一样，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干枯的唇使得她更美艳了，被茶润湿后丰润，抬起的手戴着大克拉的钻石戒指。

唐安念觉得她好像屈服了。

——变得平庸。

她的眼睛蓦然被那戒指的光芒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