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令人费解

“地图。”

科洛伸手,身后的骑士立刻将一份详略得当的地图交了上来——之所以说详略得当,是因为这份地图大体上只给了国家的名字和首都所在地,但是在他们所驻扎的这个小国内部的范围,却绘制得十分详细,详细到连每一条河流和每一座山都标注了出来。

“你,去向中枢汇报,其他人,和我去追剿那个异端。”

……

“夏露,你为什么要拿羽渡尘当徽记?”

在夏露所驱使马车侧方上标识着的徽记,正是盛绽开的羽渡尘的样子,只是多了几根花蕊。

“那是莲花,不是羽渡尘。”

夏露随口回应

“早些年的时候,我曾经做过释迦牟尼的引路人,向他显现过羽渡尘,没记错的话,他应当就是阿波卡利斯家族的始祖,用这个作为徽记,只是为了试探一下如今的天命主教,尼可拉斯·阿波卡利斯到底还有几分……念旧。”

……

天空中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这个季节就是这样,就算早晨刚刚下过一场小雨,在空中留下一道彩虹,将空气中漂浮的尘埃积累到地面,也不影响在下午再来一场。

夏露伸出手,雨点落在手背上,一滴两滴迅速地消失不见,而后稍微多了一些,形成小小的水流顺着手的经络流下,没有任何的痕迹。

感觉相当奇妙,有点冰冰凉凉的,然后就是那种……非常雨滴的感觉。

什么是‘非常雨滴的感觉’?

夏露也不知道。

只是她上一次有这样奇妙的感觉,还是很早很早之前,早到大概还是在神州的时候,第一次真的踩在大海的浅滩里。

雨滴映射着太阳的光芒,五彩斑斓的,然后坠落下来,落在指甲上,就好像指尖上面便是一整个太阳,一整个世界。

夏露莫名地笑起来,只是大概连自己也没有注意到,那是一种的悄无声息的微笑,就像是融入进画里那样。

神州的画大多写实,写实的同时也注重意境,抛却现实中不那么美好的部分,然后用艺术色彩加以渲染,使其变成足够美好的样子。

但是倘若要将夏露给描绘进画里,就显得有些过于困难,不管怎样的画家都难以将那种在任何时候都能脱颖而出的独特的气质和与世界融为一体的自然感同时描绘在画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