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二次求他。
在她自己的宫里,求他帮她拖延,她害怕,不想嫁人。
魏桢沉默了,过了一会才问她确定要如此吗。
姜皎说是。
他说如公主所愿。
姜皎便安心了,他总有办法办到的。
这一年六月份的时候,父皇又一次晕倒了,这一次昏迷几日才醒来。
醒来的父皇决定再次削藩,弟弟也被父皇带着接触政事,父皇时常头疾发作,性子也古怪,弟弟动辄被训斥,在无人处时常对着皎皎哭鼻子,但哭过之后又十分勤勉,这是弟弟长到九岁,第一次亲自被父皇教导。
这一年的十一月份,父皇一时兴起,要去东郊冬狩,一行人包括姜皎浩浩荡荡从宫里出发去往东郊。
父皇白日里狩猎,夜里燃起篝火,还与臣子一同饮酒烤肉,难得的君臣同乐,夜间睡去,这一睡就再也没有醒。
父皇突然崩逝于崇明十九年十一月七日的夜里。
姜皎与她这位父皇从未亲近过,却还是在丧钟响起时泪流满面,但她没有太多的时间难过。
父皇一死,朝野动荡,弟弟虽为太子,但不足十岁,父皇猝然崩逝,并未替弟弟做好安排。
她和弟弟孤立无援,弟弟登不上这皇位,做过太子的他这辈子非死即囚。
一时之间,流言四起,朝臣互为党派,京中左相一党主张父皇最小的、还未分藩的弟弟贤王称帝,以端妃父亲为首的党羽自然拥立三皇子,还有藩王世子也即将进京。
她唯一能求的只有魏桢。
一回宫,她就去找了魏桢。
她没时间周旋,她也不会,只问他皇弟是否能登上皇位。
他说小殿下是先皇亲自封的太子,这皇位自然该是小殿下的。
姜皎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少女,皇弟一旦登上皇位,以后便要完全倚靠魏桢了,在皇弟未亲政之前,这天下便是魏桢说了算。
此后,魏桢执先皇遗诏扶持九岁的皇弟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