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一道声音响起。

陈季末抬眼去看，霍言出现在眼前，他的身后跟着白紫丹和齐言乐。

霍言挡在修士的前面，再次说道，“够了。”

陈季末胸口感觉有一团火在燃烧，控制不住质问道，“哪里够了！”

一阵风迎面对着霍言吹过去，吹起他耳边的白发。

“够了。”

霍言很平静地说道。

很奇怪，陈季末慢慢平静了下来，却依然冷冷地看着霍言，仿佛只要他说错一句话，一人一妖就要斗一个你死我活。

霍言快速看了一眼受伤的修士，再看周围的环境，眼神落在那崩裂开的湖缺口，空气中还弥漫这雷击后淡淡的焦味，同样，还散发着......丝丝妖气——那妖气的味道跟陈季末身上的散发的妖气味道一模一样。霍言最后看向陈季末，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齐言乐看得脸上变得极其严肃，手也紧紧握住武器，紧盯着陈季末；白紫丹不可置信看着陈季末，眼里带着责备。

陈季末定定看着霍言，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如果跟前世一样，哪怕是有一点点的犹豫，他就立刻杀了他。

可前世不一样，他看不透霍言脸上的表情，他的脸上很平静，没有怀疑，没有愤怒，没有责备，平静得就跟死海一样。

齐言乐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一条手臂拦住了他。

齐言乐扭头看向霍言，霍言道，“让他走。”

齐言乐不可置信看着霍言，他知道霍言喜欢陈季末，但是如今这种大事，怎么能将他放虎归山？

地上的修士艰难地爬了起来，同样不可置信看着霍言。

齐言乐看向霍言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多了探究。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关系十分要好，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眼光看向霍言。

霍言没有丝毫避让对上齐言乐的眼睛，“所有的后果由我一力承担。”

霍言眼神刚毅，说话有力。

齐言乐犹豫了一会儿，扭头看了一眼陈季末，缓缓放下手上的剑，“我等你解释。”

陈季末也有些惊讶，垂下眸子，同样沉默起来。

这一世，跟以前不一样了。

忽然，那一刹那，他有了想要落泪的冲动。

霍言无声看向陈季末，陈季末尾巴一甩，睨了所有人，飞向天空，驾着乌云，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