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好久,温竹才重新睁开了眼睛。
见江司洛呼吸已经平缓了,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他才逐渐放松僵硬的身体。
屏住呼吸,温竹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腿挪开,一边挪一边提心吊胆地看着他的脸,生怕把人给弄醒了。
整个过程心里一直在默默祈祷,别醒,千万别醒......
等温竹好不容易把那条不安分的腿放下来了,他感觉自己出了一身的虚汗。
轻喘了几口气后,温竹又缓慢地把搭在江司洛腰上的爪子收回来。再剩下的,就真的没法动了。他只要稍有动作,江司洛肯定就会醒,他那两只手全圈自己腰肢上,紧得他想往下挪动一丝都不行。
温竹动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能睁着眼睛盯着着江司洛的喉结,心里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正当温竹打算破罐子破摔时,江司洛腕骨上的黑色运动手表突然震动起来,声音其实不大,但在寂静的房间里却很清晰,也足够将沉睡中的江司洛给唤醒了。
温竹顿时“咻”地紧闭双眼,在那装死......
江司洛睡眼惺忪地看着手表上的来电,想都不想直接按掉。
他看了一眼还在睡的温竹,摸了下他额头,确认没有发烧后,才慢慢撑起手肘,一手托着温竹的脑袋,熟练地将那条被枕得发麻的手臂慢慢抽出来。
给温竹掖了掖被子,江司洛才轻手轻脚下床,拿手机走出卧室回电话去。
全程下来丝毫没发现温竹已经醒了。
听到闷闷的关门声响起,温竹才睁开了眼,浑身卸力躺在床上,鼻尖朝柔软的被子里埋了埋。
视线被床头柜上的水银体温计、退烧药和水杯吸引了过去。
刚刚江司洛睡着挡住了,他没有发现,如今见到这些东西,脑子里才涌现了一点零星模糊的片段。
他昨晚好像发烧了。
之前太过于紧张,放松之后,浑身乏力感又冒了出来,嗓子又干又哑,很不舒服。
卧室窗帘遮光性太强,温竹完全不知道几点了,能睡到自然醒想来也不会很早了。
温竹咽了咽口水,慢吞吞翻了一个身,想去拿手机看一下时间。
翻身后温竹同学才发现自己原本睡的地方距离他已经大半张床远。
现在身下这个位置是江司洛原来睡的。
温竹:“......”
我自己跑过去的?
瘫着脸沉默了三秒,温竹爬过去拿手机,一看已经八点半了,这时房间门被江司洛打开了,见他起来了,江司洛顿了一瞬:“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