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的温竹震惊得久久没回过神,他目光呆呆地看着手里的信。
不是???
落雨是江司洛???
他的笔友是他男朋友???
温竹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细密长睫毛跟着上下颤动,炽热的心脏在怦怦直跳。
他看着信上行云流水的字迹,脑海里突然之间一帧帧地放映着他曾经在江司洛面前提及笔友的画面。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江司洛,但他因为一本书就先入为主地把江司洛排除在外了......
所以他们其实早就认识了......
温竹又看了看信封上的地址,看到“洛澜庄园”那几个字,瞬间觉得不可思议,怎么着他们家地址用这两兄弟名字命名的?江司澜的名字他之前一直不知道,每次见到人都是叫着江大哥,压根不知道他名字,要不是这次车祸,他现在都不知道。再加上在医院焦头烂额的那段时间,他压根就不会联想到笔友这个事情。
“温竹。”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像潺潺清泉在一方静谧院子里悠悠荡开。
处在震惊、懵然和喜悦中的温竹缓缓抬起头来,循声望去,就看见江司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客厅门口前静静地看着他。
江司洛一步步走过来,身后簇拥盛开的三角梅随晚风摇曳。
“抱歉,吓到你了吗?我希望这是惊喜不是惊吓的。”
江司洛紧紧地看着温竹,看似脸色沉静如水,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有多紧张。
温竹睁着漂亮的眸子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嘴巴微动:“江司洛......”
江司洛笑着应道:“嗯,我在。”
少年逆光而战,斜阳在他那头黑发晕染了一层金色的光芒,江司洛一瞬不瞬地看着让自己魂牵梦萦的人。
“江司洛!”
温竹再也忍不住,奔跑上前,满怀激动地冲向朝他张开双臂的人。
他跳到江司洛身上紧搂他脖子,江司洛笑着抱着他转了一个圈,少年的爱意浸满眼底。
他们都用着要把对方揉进骨子里的力度,紧密相拥。
温竹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东西充斥得满满的,又胀又热,仿佛下一刻就要炸开一般,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笔友和男朋友是同一个人。
“江司洛,你竟然是落雨,你是我笔友!”
江司洛双手下移抱着温竹的腿,防止他滑下来,深邃又清冷的眼眸里溢满浓浓的笑意。
“宝贝,一直都是我。”
温竹手里还攥着信,他攀着江司洛的脖子稍稍退开一些,低头看着自己的男朋友。
江司洛满脸笑意地扬着头和他对视,在温竹一寸寸低下头时,他也缓缓朝向,唇瓣相贴那瞬间他们都闭上了眼睛。
院子静悄悄的。
院墙上粉白相间的三角梅于风中晃动着簇盛的枝条。
那满树的信封荡漾出哗啦啦的轻响,落日余辉透过枝桠的缝隙洒满沉浸在深吻的少年身上。
思念的吻由缓到急,无法诉说的汹涌爱意融入密密麻麻的吻里。
吻到后面温竹腿都没劲了,但江司洛手臂强有力地托着他,愣是一点也没让他滑下来。
等两人唇舌分开时,地上光影都移了位置。
江司洛平缓着呼吸,眼睛看着眼尾染着红晕的少年,唇角翘起。
“宝贝,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
温竹忍不住低头又啄吻了下他红润的笑唇,“每天都想你。”
他们虽然每天都会视频聊天,可隔着手机看得到摸不着,从认识江司洛后,他们第一次分开了这么久,他这些天都在倒数着去云城市的天数,他原本打算今天下班回来后订票的。
他想见江司洛,疯了一样的想念。
温竹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水光潋滟的黑眸弯成月牙:“好了,放我下来,你不累么?我挺重的。”
谁知,江司洛不但不放,就这个亲密的姿势,笑着转身往屋里走。
“不累也不重。”
温竹好笑地瞅着他:“哎,你等等,我的花没拿呢,那是你送我的花。”
江司洛只好把他放下来,牵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
温竹把白色洋桔梗抱怀里,低头轻轻嗅了嗅,旋即偏头好奇地问江司洛。
“你什么时候来的?”
这人一点风声也没透给他,每次都搞突袭,温竹中午跟他聊天的时候他还说上午在考科目四的。
“三点到的。”
“那你怎么进来的?”
温竹想到刚刚回来院门是锁的,眸光上下打量着江司洛,“你...不会是爬进来的吧?”
江司洛笑了笑,坐在石凳上把人拉在腿上坐着,亲昵地亲了亲他红肿的唇角:“想什么呢,我找严律给我开的,他不是有你家里钥匙么,我让他别跟你说。”
“噢,难怪了。”
温竹说着抬头看着挂树上的信封,干净清透的眸子倒映着被风拂动的信封,心中感叹于缘分的奇妙。
他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和落雨见面,可实际上,他们很早就见过了,那个人还是他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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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高兴得像考试考了第一。
江司洛搂着温竹的腰肢,目光一直落在温竹的脸上。
看了一会儿,温竹就低下头,视线从江司洛的脸移到他脖子露出的素圈项链上。
温竹拿起来把玩了一下,盯着圈内JsL后的三点雨滴,倏而笑起来。
“第二层含义是落雨吗?”
江司洛看着含笑的眸子:“嗯。”
“难怪你当时不肯告诉我。”
江司洛又凑上啄了一下他的嘴唇:“那小小竹排江中游能原谅你的落雨吗?”
温竹笑吟吟地突然开口,眼里闪过狡黠的光,“我可以原谅落雨,但是不原谅作为男朋友的江司洛。”
他戳了戳江司洛硬邦邦的胸肌,“所以我惩罚你今晚应该睡沙发。”
江司洛怔了一瞬就咧嘴笑起来。
“我能在你床边打个地铺吗?”
l温竹挑眉:“你还得寸进尺了?”
江司洛轻咳一下,笑着把人搂得更紧:“我只想离你近点。”
“然后三更半夜爬上床?”
“有这个打算。”
“你挺诚实。”
“我对你的爱诚实。”
“江司洛。”
“嗯。”
“你赔我一个笔友。”
“我把自己赔给你。”
“好。”
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
温竹笑着低下头,看着手里攥着的信。
这封同时以落雨和江司洛的名义写给他的信。
信角因为他太过激动攥得皱巴巴的,温竹小心地摊平着,江司洛一直看着他的动作,他知道温竹每次看完他的信,都是按照折痕折回去的,总是小心翼翼生怕都皱了。
在江司洛的眸光中,温竹举起那封信轻轻地贴在他的唇上,偏头就吻了过来。
晚风徐徐,天边色彩斑驳的云层被残阳照得透亮,攀覆着粉白色三角梅的院墙下,一对少年隔着一张信纸,唇瓣静静相贴,这一刻时间仿佛被定格。
温竹抱着白色洋桔梗和江司洛一起上了二楼。
“江司洛,你科目四过了吗?”
“嗯,过了。”
“那挺快的,你学车时间加起来都不到两个月。”
走进房间,温竹就看见江司洛的白色行李箱抵在门边,拉杆上还挂着他常背的黑色挎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