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德叹了口气:“我虽为边关将士的牺牲感到可惜,但我不仅是大历的将军,也是周家的家主,我既要为百姓安稳与流寇周旋,又要保证周家还有周家军安稳,这些事,待你们日后自会明白。”
“周叔叔不必解释,我和沈岩如今也不是为上面那位一腔热血的人了,他那样的做派,周叔叔若是不这样做,恐成下一个谢家。”
周文德看向两人的眼神带着满意和赞赏:“你们理解便好,人立于世,最难的便是两全,总要有所取舍,我们是人,不是圣人。”
沈岩谢安同时起身,朝周文德抱拳行礼,朗声道:“谢将军教诲。”
“好啦,话也说得差不多了,你们出去把参将叫来,另外我再写一封书信,安儿,你亲自送去府城,交由清远手里。”
“好。”
沈岩出去叫参将,谢安则在营帐中等周文德写好信方才离开。
驾马前往府城时,中途回了一趟村里,将周文德的安排同谢宏和沈千雪二人说了,以免他们担心流寇捣乱,之后才快马加鞭前往府城。
流寇要在极寒期间生乱,宋时微自然也是知道的,但她从未想过要告诉别人,总归事情发生在边关,不会波及府城这边,顶多军营会乱上一阵,很快就被周文德镇压。
这会儿宋时微坐在堂屋烤火看话本子,火盆里还放了两个红薯,随着时间过去,烤红薯的香味儿飘散出来,宋时微再看不进去话本子,只盯着盆中红薯,一眼不眨。
章武回来时便看见这样一幕,强忍着笑意开口:“主子今日兴致倒是好。”
宋时微不舍地将目光收回,转头看向章武:“极寒天待在温暖的屋子,这不是人生美事么,倒是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下荒村没事了?”
章武笑着点头:“大伙儿都提前做了准备,自是没什么大事,极寒前又有小徐大夫带领大家上山采药,冻伤的人有药可用,我回来前黄家还有不少人围在火盆前说话呢,黄伯还让我带了几张狼皮回来,说是天冷穿皮子更暖和,晚点我就去村里找人给主子做成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