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气恼只是表象,杨芸儿的学霸神经被迅速触动,逻辑推演自觉开启。
首先,李泓暄并不是乱嚼舌根的人,那么必然是王府有皇后眼线,定期向皇后汇报。再看李泓暄的淡然表现,有眼线的事情,他应该知晓,那么身为王府内宅管事,王嬷嬷大概率也知晓。既知晓皇后盯着,这嬷嬷还敢如此大胆行事?
杨芸儿睫毛一颤,继续推演,皇后放任儿子府上有肆意妄为的豪奴,究竟是不以为忤,还是不以为意?若是前者,说明皇后品行大概率是跋扈向,物以类聚;若是后者,那皇后对李泓暄关心有限。
随后,学霸开启终极思考:论皇后对李泓暄太子之路的正负面影响,及自己隐退之路的潜在风险。
当杨芸儿大脑飞速旋转时,李泓暄的思维还停在当下,他并不知道,虽自己不曾交心,但对方已将皇后个性及亲疏态度,进行了数轮推演。
他见眼前人神色凝重,不言不语,李学渣首先联想到当年上书房被夫子罚抄书的情形。
于是,带着几分同情,李泓暄开口安慰道:“母后向来说一不二,我劝不住,你在家且安心抄经,我会定期把你抄写的经书送入宫中。为皇后祈福,也是善事。”
见杨芸儿依旧不说话,李学渣自以为贴心地又补了一句:“你不用担心。慢慢抄就是了。皇后并没有要求数量!”
在学渣的记忆里,罚抄确实是一件令人难堪的事。
杨芸儿从自己的思绪中回了神,见李泓暄提及祈福,她立马想到了借势破局的办法,开口道:“妾愿为皇后祈福,除了抄经,妾愿每逢初一或十五,去寺庙上香还愿,在佛前诵经。还请王爷成全。”只要能出二门,去哪都可以。
见她虔诚的样子,李泓暄点了点头。
出府有借口了,成果+1,杨芸儿眉眼弯弯,再接再励:“王爷,这经文要呈给皇后娘娘,我怕抄不好,惹了娘娘笑话,可否给我一些字帖,供我临摹学习?”
李泓暄一愣,看着杨芸儿清澈的眼神,说道:“你不必这么顶真,皇后娘娘不会在意你的书写。抄经,其实,心诚即可。”他想说,你只管随便抄,皇后压根不会看,最多给秋月姑姑瞄一眼罢了。
但学霸做什么事都很认真,何况书法一道,本是杨芸儿的心病。
她的硬笔不错,但软笔欠了火候。在县里读书时,没有补习班,而从硬笔到软笔,看似同为写汉字,实则中间隔了一座山。大学时她就很羡慕那些有书法童子功的同学。穿越到这里,毛笔是主流,更激发了她好好练字的决心。
今天有机会向老板提要求,她当然不会放过。
“我是真的想把字练好的。”杨芸儿睁着水汪汪的杏眼,十分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