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迟到的父爱沐浴着的李泓暄,围着景泰帝直打转,乐得像一条摇尾巴的二哈。
景泰帝看着这个傻儿子,心中百感交集。
云妃的香消玉殒是他心中永远的愧疚。可他是帝王,必须往前走。
权衡利弊下,他选择和李泓暄保持距离,只时不时给与物质赏赐,以提醒崔皇后他虽不看中,但也并未忘记这个儿子 。就这样,他和崔后之间维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拉锯,间接护着李泓暄成长。
在他的旁敲侧击下,皇后将崔氏女嫁给这个儿子。直到那时,他才真正放下心来。可如今,被自己有意雪藏的儿子已暴露在人前,身姿挺拔,形容俊朗,颇有当年云妃和云大朗的风采。他心中隐藏多年的喜爱再也藏不住。
就当父子两个相互欣赏时,外面小内侍进来禀报,称六王爷家里派人传话,正妃身体不适,请王爷早些回去。
听到婉儿出事,李泓暄立马从二哈状态恢复正常,当下便要丢了老爹,回家看媳妇。
景泰帝对媳妇体弱多病有所了解,当年让李泓暄联姻崔氏,不过为了让崔氏以为这个儿子入了他们阵营,不再忌惮。所以只要病不死,他对媳妇的健康并不关心,可为了不让儿子寒心,他面上功夫做足,袖子一挥,让人传太医跟随。
李泓暄此时也不想瞒着他父亲,欣喜地将婉儿有孕的消息说了出来。景泰帝愣了一下,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欣喜,沉吟片刻,嘱咐身边内侍准备赏赐之物。
李泓暄知晓自己父皇从小就有有随手打赏的习惯,并未多想,谢了恩欲告退。
景泰帝却不着急,反而笃悠悠问起杨氏侧妃的情况。
“那杨妃昨日受了惊吓,也该赏些东西。”
景泰帝看着李泓暄,继续说道:“正妃有孕,侧妃也该加把劲。你要雨露均沾,为皇家开枝散叶。”
李泓暄一愣,笑容有些勉强,支支吾吾应付着。
但景泰帝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怎么,你对朕的赐婚不满?”
“孩儿不敢!”
“放肆,有什么不敢!你别以为你府里那些事情朕不知道。朕以为你大了,行事自有分寸。没想到竟如此糊涂!”
“孩儿看不惯杨氏上下作派,故而不愿亲近杨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