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的站位靠外,可以方便地看到外围树丛里的动静。此刻,她突然往一个方向瞧了瞧,大叫道:“那树丛后面是什么,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
她叫声一起,便有仆妇冲了过去,从树丛里揪出了一个一脸惊恐的小丫鬟,正是素莲。
忍着腹痛,在发抖间隙的杨芸儿突然冷不丁点评了一句:“果,果然如此,安排的不错!”
李泓暄拧起眉头看着这个浑身打颤的小女子,心道这人难道是在看戏?还是真的给冻傻了?
不得不说,素莲是一位卖力的演员,她一上场就呈现出浮夸到炸裂的演技,只见她膝行爬到杨芸儿跟前,声泪俱下,痛心陈述:“娘娘,奴婢对不住您,您让奴婢望风,可,可,可,我看着王爷来了,有这么多人,实在,实在怕的狠,来不及告诉您啊!”
说着她又爬到李泓暄面前,哭得声声泣血,道:“王爷,求您饶了我们家娘娘吧。”
李泓暄看清来者面容,嘴角抽了抽,疑惑地看了眼杨芸儿,随后心下似有所悟。但,他依旧在等杨芸儿给一个解释。
演员一个个上场,李泓暄居然沉住气没有发落侧妃,一旁王美人心里愈发急了,再次亲自下场搭戏。
她蹙起秀眉,用手指着素莲,接连发问:“你叫什么?你家娘娘让你在这里做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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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莲满脸恐惧之状,似乎挣扎了会,又似乎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只见她猛地回头,含着泪,像极了一名痛惜主子不走正道的忠仆,朝杨芸儿哭陈道:
“求娘娘宽恕,奴婢只能实话实说,且奴婢私下里以为这事儿,真是您做的不对,可奴婢也劝不住您呀!出了今儿这祸事,奴婢劝娘娘还是早些坦白的好。”
她朝杨芸儿磕了个头,转身对着李泓暄及王美人,又做出一副标准小白莲委屈情态,脆生生说道:“因着,因着王爷始终未曾留宿娘娘院里。娘娘寂寞,常对月空叹。前儿个突然收到书信,娘娘面露喜色,还关照我们不能对外说。我才知道,才知道娘娘有一个旧相识。”
素莲的声音低了下去,脸色绯红,害怕中带上几分羞怯,仿佛在说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王美人则十分配合地催促道:“你别怕,说下去!自有王爷替你做主。”
“后来娘娘时常与外面书信往来,奴劝过几回,可娘娘不听。今儿个娘娘还约了人在花园里相会,特意着奴放风,奴私心觉着这事儿不对,不能对不起王爷,可奴婢拦不住娘娘。奴婢只好顺从。”
说着,素莲的声音又低了下去,脸上委屈无辜之态愈发明显。
王美人惊恐道:“我的天爷呀,私会外男,这可怎生是好!”她将手里的帕子甩得乱飞,可李泓暄与杨芸儿两个主角都像被锯了嘴似的,一言不发。
王美人心下着急,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己和娘明明做了十足准备啊!
她再次运起十成功力,将撒娇媚态与惊恐不安的神色揉在一起,扭着身子上前扒住李泓暄的手臂,娇声催促道:“王爷,这可如何是好?这事儿一旦传出去,王府的名声可要被拖累了!”
她眼里蓄起盈盈泪光,又小声补了一句:“妾没什么见识,只觉得是塌天大祸,妾真是害怕的很!”
李泓暄看着王美人泪光潋滟的眼眸,往日只觉得我见犹怜,如今却渐渐品出几分算计,因此并不搭话,转头看向杨芸儿,沉声说道:“杨氏,你劝本王做事要公正,本王今日愿意给你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