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殿内,景泰帝看着飞鸟卫的报告,眸色阴沉。
“那小子自己去城外宣旨了?”
“”回陛下,六王爷曾多次深入雪灾乡村,帮助村民修屋筑路,深受村民爱戴。”
景泰帝闻言,鼻中哼出一声冷笑。他如何能不知晓李泓暄那小子内心的真实想法。
想当年,他自己也曾在青春年少时,初次走出宫闱,踏入民间,那种被万民拥戴、敬仰如神的感受,也曾令他年轻的心灵为之飘然。
如今看来,他这个略显稚嫩的儿子,显然也沉浸在那份权力的甜美与民众的欢呼之中,有些上头了。
“京城内可有异动?”
“不曾发现异动。”
“务必盯紧了,那些老家伙们突然松口,事出反常必有妖!”
来人得令,匆匆行礼退出。
很快,又一内侍模样的人步入殿中。
景泰帝未曾放下手中奏章,只略抬了抬眼皮,沉声问道:“这几日让你查昭华宫内的药味儿可有眉目?”
“回陛下,那确实是安胎药。昭华宫拆了方子分批去太医院取药。看诊的是李太医,有孕的是张更衣。”
景泰帝放下奏章,用手敲着御案,心下冷笑。看来杨氏并不死心。
自开春纳妃的消息放出去后,朝中已有数位大臣动了心思,到时自然暗流涌动。
在这后宫之中,谁能有幸孕育新的皇嗣,终究还是要取决于他这位帝王的意志。
想到这里,景泰帝捋了捋胡须,陷入沉思。
铁打的世家,流水的帝王。
那些世家老家伙们把持朝政已历经三代,自己慢慢筹谋这么多年,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杨氏虽有破局之力,却无安邦之能。用杨氏对抗崔氏,不过是引狼驱虎,于国运无益。
若想在自己手中终结世家积弊,恐怕还需下一剂更猛的药。
李泓暄虽然仁慈有余,但在魄力方面却稍显不足。然而,那个女子或许能够出其不意,为他这个儿子增添一份助力。
景泰帝思及此,眼中闪过一丝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