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正义凛然的大人,您怎么称呼?”
“下官免贵姓刘,官拜谏议大夫。”
“谏议大夫是几品?”
“从四品!娘娘连基本的官阶都不知,怎能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
“刘大人,您都说了我连官阶都分不清,也不认你们的脸,说我干政,您大概自己都不信吧!”
杨芸儿回首朝着景泰帝正色道:“陛下,大瑞律法中可有禁止女子敲登闻鼓?”
景泰帝看戏正酣,突然被点,脸色微变,冷声答道:“并无。”
“陛下,登闻鼓本为体恤民情而设,大瑞子民,无论贵贱,有冤即可上达天听,妾亦为大瑞子民,今夫君蒙冤,方才正妃又被御史骂晕于朝堂之上,妾虽鄙陋,亦知大义,欲为夫君及崔氏姐姐金殿鸣冤,恳请陛下恩准!”
“准了,杨氏,你有什么冤情大胆说!”
这回,景泰帝的话里带着几许温度。
“陛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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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杨芸儿又从大袖子里取出一个小册子,双手奉上说道:“这些人骂我夫君的话,不外乎三点,一是在猎苑管不住事,有人闹事受伤了,第二个没传清楚话,导致不知哪来得人误拆了房子,这第三么就是算不清楚帐,将募捐所得中饱私囊。”
杨芸儿此刻画风大转,此前正义凛然直指朝堂之弊,如今满口都是家长里短。
可明眼人都听得出来,她句句不点朝政却,样样事关朝堂。
杨芸儿这招景泰帝是见识过的,因此并未十分惊讶。还禁不住暗暗点头,自己果然没有看错。
可朝堂之上,那些老狐狸们一时间有些消化不良。
有几个脑子活络的渐渐回过味来,先前李泓暄为了雪灾之事连番论战,虽屡败屡战,却越战越勇,看来真正的幕后高手在这里啊。
“陛下,我不但替夫君管账,也进宫为杨娘娘整理过宫中募捐账目,宫里我做的账本陛下可是夸过的。外头的账目也是我亲自带着府里的账房先生做的,不可能会出错。”
杨芸儿此刻又带出几分小女儿之态。
提及账目之事,景泰帝想了想,忍不住点了点头。
众人盯着杨芸儿手中小小册子,但凡懂账目的,都知晓这一大笔账,可不是一本小册子便能记录完毕。
难道这证据有水分?
众人见着景泰帝似有赞赏之色,都忍住采取观望之态。
陈御史本是直言人设,从来不管景泰帝的脸色。
逮到这个机会,立马上前斥道:“你小小一本册子便能证明所有账目都准确?”
“这当然不能啊,您都看出来了,不是?”杨芸儿眨巴着眼睛,回答地理所当然,她站起身向后招了招手。
一直跪在身后的老耿取来一个大箱子。
杨芸儿指着箱子道:
“面向商户的募捐,涉及人员更为驳杂,为了防止出错,除了常规记账外,临时从各家商铺征集了一批账房先生,组建义工,成为第三方独立的审计团队,对所有账本进行交叉复核与审计,相应的审计账单有一箱子,这本小册子是各账簿的索引表,方便抽调账本核对。请皇上审阅。”
“另外,”杨芸儿又指了指赵二,赵二也捧上来一个箱子。
“但凡经王爷手募集的款项,所有经手人都须签字画押,有专人负责制作流程跟踪表格,记录每一笔款项所有经办人,以及对应的时间,相关原始记录材料都在这里。每一笔都经得起复查!王府愿意与之前攻击王爷的商人一一对峙。”
杨芸儿每一句都说的掷地有声:“我们不打口水仗,只用事实和证据说话!”
太傅忍不住出列,为自己学生点赞道:“王爷如此尽心尽力,必然不可能做出那些伤天害理之事。陛下,我这个学生虽有些顽劣,但秉性纯良,之前的弹劾确实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