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砚候在角门探着脑袋,见李泓暄独自策马归来,立马瘸着一条腿迎了上去。当他定睛看清了主子模样,不由吓了一大跳。
“爷,您,您这是怎么了,啊,您的玉佩呢,啊,您的玉簪子呢!您的披风去哪里了?”
文砚缺了门牙,一着急,说话就开始漏风。他探了探身子,却发现李泓暄背后竟然并没有人跟着。不由惊叫起来:“跟着爷的人都去了哪里了!不是说莺儿姑娘让妥帖的人跟着爷出去的么?”
“闭嘴!聒噪!”李泓暄纵身下马,把缰绳甩给文砚,黑着脸迈开大长腿,径直往里去了。
文砚见状,当下不敢追问,赶紧一瘸一拐地将马安顿好,回头再看时,早已不见了六小王爷的影子。
主子难得发那么大脾气,文砚缩着头,一时摸不清状况,只能原地跺了跺脚,寻思着如何找人打听。
就在此刻见到有两人气喘吁吁地从外头跑了进来。
这不就是陪李泓暄出门的那两位么。
文砚睁大了眼睛,见打头那位此刻只穿了中衣,跑得大汗淋漓,浑身湿透。后面那个略慢了一步,进门便扶着墙大喘气儿。
文砚一拍大腿,惊呼道:“这是被打劫了么,怎的是跑回来的?你们的马呢,咱们爷在外头遇到了什么事?”
穿中衣的那位一屁股坐在石墩子上,只管喘气,一时说不出话来。
另一位扶着墙,涨红了脸,用袖子擦着额头的汗,努力平复气息道:“你,你小子别浑说,咱们王爷是发善心,救济穷人。”
“用马救济?”
“可不是么,咱王爷见着有老人一大把年纪做苦力讨生活,实在辛苦,就想把马给人家。”
穿中衣的那个喘着气说道:“可王爷的马那是宝驹,怎好舍了去给人做苦力,我们哥俩赶紧拦住,将自己的坐骑送给老人家。”
“所以你们是一路跑回来的?”文砚张着漏风的嘴,指着两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两人俱是点头,文砚愣了半刻,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又补了一句道:“所以,你们的衣服也舍了?”
“不然呢?”
“要不是王爷衣服贵重,所绣的纹饰那些人不敢用,不然我们还真拦不住王爷!”
另一个补充着叹息道:“我们王爷真是宅心仁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