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
这是从刚才获救之后几个小时里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嗓音低醇,波澜不惊。
“谢谢。”
我有些不舍地退出他的怀抱,为了缓解尴尬,又是道谢又是装模作样地整理衣服,一分钟一百个假动作,表演型人格都给我激发出来了。
荒婪神情滞了一瞬,又瞬间释然:“不客气。”
我指了一圈琴房的天花板,耸耸肩,带着遗憾:“嗯……这里他们找过了,没有什么特别的。”
“我知道。”
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现在不见半点波澜。
“谢谢你们能及时出现,我试过很多次向外界求救,没有一个人愿意帮我,可为什么第一个出现在我眼前的人会是花清流?”
我不希望是花清流,我希望像梦里那样是你向我伸出手,说:沈还寒,我来救你了。
“你走失后,太师府大乱,靳惜绪命人没日没夜地寻你,却遍寻不到。朱末关心则乱,病急乱投医,回到婪音府,那日恰巧我不在,她便与公子说了你失踪之事。”
他倒是像数豆子一样一字一句和我交代得清楚,只是在提到花清流的时候,眸子暗了几分。
“朱末假死的事,该怎么和花清流交代。”
朱末那时说:婪音府每日死几个畜牲再平常不过了。我不明白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为什么把自己形容成畜牲。
“公子知晓朱末本意是为了保护你,便也由她去了。”
我想问他们是怎么找到烟花楼的,一般人也不会想到来青楼找人,又觉得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手不自觉地摸上自己的脖子,意识到竹哨没了,心里一阵难过,正想告诉他这件事,棠儿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