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参浑身颤抖跪倒在轿子前,头也不敢抬。
“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放了我师傅和我家里的人。”
那晃动的手腕幽幽顿住,两指扣了扣示意他上前一些。
行参不敢犹豫,跪在地上快速挪动着到了轿子底下,就见那手掀开帘子,露出里头阴柔含笑的人来。
“二皇子,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看。江月的妹妹已经醒了,用的是您给的方子,每隔月余就会发作一次,没下一幅方子,人就会死。”
行参一字一句,宛如吞刀子般凌迟着他的心口。
若是江月在这,定然会发现这话如此耳熟,不正是傅蓉一开始为了控制她,下的那上了瘾的药。
“徐太医本事大了,既能解毒又能施针,我实在不放心,万一他过些日子伤好了又去救人,我今日不是白让你辛苦了?”
原本徐太医莫名其妙跌倒,只崴了脚。
这些日子虽是腿脚不便却有了更多时辰教授他金针之法,为的就是答应了萧将军救人,可徐太医的草药先是被人破坏。
又是被宫里强行赋闲在家。
脚刚好一点,又摔了一次,这次不仅不记不清当时怎么摔的。
还彻底不能动了。
若再反应不过来是有人故意为之,他们也算白在宫里这么多年。
行参想起徐太医在床榻上唉声叹气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在太医院人人敬仰捧着他时的模样,到底年纪小,隐忍了此刻再也控制不住擦了眼角的泪,哽咽出声。
“不可能。那药下了十成十,也更容易上瘾。”
“那我就等着萧府的人主动来求我了。”二皇子满意点头。
伸手揉着行参的头,好似怜爱路边一只狗那般,将他的头发拨弄乱才缓缓收回手。
等人收手坐了轿子。
“侯府那边的人已经出发了。”
“好呀,只要等着咱们得将军和我那位太子哥哥回京,好戏就该上了。”一旁的侍卫上前传了话,二皇子的笑声如同掉落在地上的琉璃珠,声声回荡在这巷子里愈发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