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只是……”
萧老太君对她厌恶至极,命都保不住,江月更没想过死里逃生后纳妾之事还能被提起,将军和她处在一室。
只怕会被老太太责问。
而且……
等等。
“将军,您眼睛能视物了?”
江月欣喜的凑上前,杏眼里的烛火倒印出萧云笙清冷沉寂的面容,身后是如星辰烛火将他身上的冷意渲染了点点烟火气息的温暖。
这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自己。
萧云笙错开眼才没沉在她的欢喜中,点头应下。
指尖微微蜷起才忍住没有抚在她的眼帘上。
在监牢里吐的那口血后,他突然就能看清了,只是不如从前,能视物已经解了燃眉之急。
“我已告知奶奶你有身孕,只是妾室身份须得放放,还是贴身伺候我的起居。你,可有疑义?”
“奴婢知晓。”
江月心里一顿,虽然心里知晓,却还是钝痛了一下。
虽说妾室和暖床丫鬟做的是一样的事。
可一个是主子,一个还是下人。
最重要是,妾身,是能被写进家谱里,和萧云笙同书同册的存在。
只恍惚了片刻,江月就点着头,能留在萧府,留在将军身边伺候报恩已经是万幸。
可眉宇里一闪而过的失落还是被萧云笙捕捉。
连她下床去门外端热水的背影也多了几分逃避的意味。
院子里还有零星还在打扰的下人,见她开门扫过江月,又重新低下头。
傅蓉的主屋烛火早就熄灭。
若不是廊下当真放着一盆热水,江月只当方才门外傅蓉和气的模样是幻听。
拧着帕子,江月如往常递给萧云笙,可握住帕子的手连她的手一并握住。
“江月,从牢里带走你的人,是谁?”
江月心里吓了一跳。
握在手上的力道很大,都有些痛了。
“奴婢被带出去,运送的路上不知怎么就睡着了,醒来就在这里了。”
见萧云笙不说话,江月心里越发不安。
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是不是奴婢认罪的文书捅了篓子,奴婢不愿认,是他们按着奴婢的手……”
脸颊飞上了通红的焦急,唇上横着的手指堵住了她的惊慌。
萧云笙缓缓摇头,浅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