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井凉介放声大笑，“报应？哈哈哈…我告诉你，斋藤组长，你太天真了！”

藤井凉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斋藤遥，“你知道吗？荒川区、足立区、葛饰区，这三个区一直以来都是东京都最贫困的区域，长期被忽视，发展停滞，居民生活水平低下。”

“破败的街道，老旧的房屋，低迷的就业，还有居高不下的犯罪率……”

“但是，自从藤井财团入驻这三个区后，一切都改变了。”

“看看现在，新建的商业中心拔地而起，提供了大量就业机会；曾经荒凉的河岸变成了市政公园；现代化的住宅小区逐渐取代了曾经的棚户区；甚至那些雅库扎，也不再欺负老实的居民！”

“三个区GDP的增速和居民收入增速，现在可是排在东京都23区里面的前列！”

“至于那些公务员，斋藤组长，你不会天真地认为，仅仅依靠微薄的薪水，就能让他们为民请命，鞠躬尽瘁吧？”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利益至上。没有好处，谁会真心实意地办事？”

“我大笔洒金，让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开始真正地为国民服务。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至于那些因为我的房地产开发而流离失所的人…优胜劣汰，这是自然的法则。他们跟不上时代的发展，被淘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适者生存，物竞天择。我只不过是加速了这个过程而已。”

斋藤遥愣住了，她没想到藤井凉介会说出这样的话。

藤井凉介直起身子，继续说道：“水至清则无鱼，欲望才是人类前进的动力。”

斋藤遥脑子一片混乱。藤井凉介的言论在她听来完全是歪理邪说，她想反驳，想斥责，想用自己坚信的正义去粉碎这荒谬的逻辑，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下手。

在葛饰区调查时，她满心都是对藤井财团的仇恨，以至于忽略了葛饰区、荒川区、足立区的变化和居民生活水平的提高。

她一直坚信的正义和法律，在事实面前，显得如此无力。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突然发现神明并不存在，信仰轰然崩塌的迷茫将她紧紧包裹。

“斋藤组长，理想主义不能解决残酷的现实问题。”

斋藤遥的眼神有些迷离，她下意识地重复着藤井凉介的话：“理想主义…不能解决…残酷的现实问题…”

“斋藤组长，你有没有想过，你一直以来坚持的正义，究竟是为了什么？”

斋藤遥没有回答，她还在消化藤井凉介刚才的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