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公子,您当真一定要去吗?”青雀端着上官澄的披风和佩剑忍不住问道。
坐在梳妆台前的上官澄将眉毛描好,又不慌不忙地用手指沾上胭脂抹在唇上,看着镜中的脸上官澄有一瞬恍惚,只要过了今日她便可以做回原来的自己了...
“既然都准备了那么久,哪里还有不去的道理?只要顺利过了今日,将大父的计划落实,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返回家乡去过安稳的日子,难道不好吗?”上官澄站起身,从青雀手中接过披风和佩剑。
“青雀,我知你与阿筠的婚期将至,你就安心地留在都城待嫁,今日你替我好好守在府上...”上官澄话还没说完,青雀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跪行到上官澄面前抓着上官澄的袍脚,哭道:“女公子,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想和女公子同生死,求女公子不要抛下奴婢...”
“傻青雀,”上官澄将青雀拉起。
“女公子...”
“青雀,你也是要嫁人的,也要有自己的人生,以后也会成为孩儿的阿母。我希望你能幸福,而且阿筠掌管都城济世堂,你作为他未来的新妇也是要留下来主持庶务的。你可别忘了济世堂还有一重作用,便是掌管各地情报收集,你是我的心腹,红枫这丫头毛毛躁躁的,紫鸢之后...也要去军中,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了,我希望...”上官澄顿了顿。
“我希望你能帮我盯住都城的动向,若是...若是他有什么消息,我也想第一时间知道...”上官澄说罢从腰间取下一个木牌递给青雀,“这是我都城中所有人马的调令,若是之后有急用,见此牌如见我本人,今日我将它交给你,只希望青雀你们能好生照料保护我们都城中的族人和...亲眷...”
“女公子,奴婢定不辜负女公子所托!奴婢发誓,今生今世一定好生保护我们的族人,若违此誓,今生不得善终!”青雀接过令牌再度跪下。
“我信你!青雀,今夜注定不宁,帮我照顾好府中老弱,守好我们的家!”上官澄扶起青雀,披上披风走进府中密室,举起自己的家族玉佩向众人号令:“众平南侯江氏族人听令!十六年前孤城一案中,逆贼凌益与前朝余孽和外族勾结,屠我平南江氏和霍氏族人,而今证据确凿,但朝廷却不愿为我们做主,诸位可愿随我为死去的父母兄妹报仇!”
“臣等誓死追随三娘子,不为族人报仇绝不罢休!我们定让凌益那狗贼偿命!”紫鸢和阿嵘率先跪下,后面的儿郎和女娘也齐齐跪下。
“好!不取凌益狗贼的首级,绝不罢休!”上官澄点头继续道。
“偿命!偿命!偿命!”众人齐声高喊。
“出发!”一行人化装出门。
——城阳侯府——
“子晟、阿兄!”凌不疑领着梁家兄弟和江维桢刚走到城阳侯府门口站定,上官澄的声音就从远处传来。
“纯熙?”江维桢一看见上官澄的身影就迎了上去,“瑰儿,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离开!乖乖在家待着!”
“阿兄这么紧张做什么?”上官澄嘴角微扬,将江维桢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拂下,“我只是来为城阳侯祝寿的,毕竟他也是阿狸的父亲不是吗?我又不会杀了他,你们怎么用这副表情看我?难道...是你们想做些什么?”
上官澄说完,凌不疑走到江维桢身边不赞同地开口:“纯熙,这里太危险,你...”
“子晟,你们别忘了,最最关键的证据还在我手上,你们要干的事也与我关系匪浅,作为当年的目击者,我更有资格今日做这些事,不是吗?”上官澄向后伸手,紫鸢会意,恭敬地将手中的匣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个陈旧的令牌。
“阿兄们,还愣着干什么?莫要误了吉时呐!”上官澄“啪——”地一声关上匣子,笑着对二人说道。
“瑰儿,你!”江维桢想要上前却被凌不疑拦下。
“你若真的不悔,便随我们进去吧!”
“凌子晟!”江维桢不敢置信,转而继续对上官澄劝道:“瑰儿,你听话,大父早就布下局引凌益露出马脚,次兄有把握能解决,你莫要意气用事!”
“次兄,大父也说过我也可以成为其中的一环,若我入局可保我们所有人无恙,岂不更好?”上官澄抬眸微笑。
“可我听琇莹说你...”“阿兄!”上官澄打断了江维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