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几家欢喜几家愁。
此时的王之茂像身上压着块巨石一般,重重地摔在太师椅上,“怎么会这样……”
王之茂在王氏虽是名义上的家主,可生意上的事情,多由王之昌在打理,平日摆摆家主的架子指指点点,倒也无伤大雅,可如今动了官家的盐场,事关百姓利益,若有人检举,后果不堪设想。
弘昭国的盐场,一直以来都是官商合营,官家统一调度管理定价,商贩负责工人生产,说白了就是优化资源配置,各自得利。但为了防止官商勾结影响国本,盐商及其子女皆不可入朝为官,永远只能是最富有的“贱商”。
数年来,随着盐场的经营,官商勾结的情况越来越多,其中钱氏盐场最甚,钱氏不敢主动勾结,于是有了王氏这一牵线人,如此一来,三方获利。
钱氏盐场产量本就是全国第一,之后在另一处发现了新盐沼,给了王氏和历任当权者可乘之机,将钱氏盐场私下分为官盐和私盐两个部分,既保证了国民日常所需,又可以通过走私牟取暴利,一直以来皆未出过差错。
可如今王氏私下将私盐高价卖给南国,取空了私盐盐场的存货,还动了官盐的库存,王之茂急于解决王氏生意,根本没想到这一方面的利害。
王之昌已平复情绪,安慰道:“南国近日涝情严重,不然也不会在黑市高价收盐,如今不出售井盐合情合理,兄长必须为此自责。”
王氏二人又怎会知晓,南国高价收盐与不出售井盐,实则是聂雪凝在背后动了手脚,他们根本想不到聂雪凝早已联合德妃身后的段家势力,与南国暗中授意。
王之茂依旧愁眉苦脸,“可眼下,去哪儿筹集那么多盐,补足官盐缺口?”
“官盐权归户部,别忘了,户部可是荣稷大人说了算。”王之昌暗暗笑道,“我这就去找魏嬴。”
王之茂叫住自己的弟弟,“你去找他如何说?若是他知晓我们私下与南国交易……”
“知道又如何,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与荣稷不就是看中了私盐这块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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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带着厚礼等在抚令大人府邸前。
魏嬴身边的侍从无奈地解释道:“王二爷,我们大人真的在接待贵客,您还是请回吧。”
“麻烦通传,我这真的是十万火急。”
“二爷,您要实在急,不妨先告与小人,等抚令大人忙完了我再来府上,同您回话?”
王之昌摆手道:“不可不可,事关重大,在下必须亲自面见抚令大人。”
侍从脸色犯难,“里头那位客人……不便请您进去……”
王之昌立马说道:“在下在这等着便是。”
侍从倒也没有多话客套,颔首笑着回了府。
王之昌马上变脸,一副鄙夷的神情。
王之昌倒是没有等太久,就被侍从带到魏嬴的书房。
“抚令大人~”王之昌言语和气地笑着打开手中的木质礼盒。
魏嬴却按住盒子,道:“哦?里头是何物,竟用黄花梨做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