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澈这才反应过来,傻笑道:“抱,那抱。”
聂雪凝往远处张望,“不用,就去那吧,看起来挺热闹的。”
花灯的尽头,一个看起来不大的简棚,周围有避风的帷幔,里面透着火光,不时高谈阔论,有大笑声传出。
几人走近,发现是间食肆,萧南澈看了眼环境,问道:“确定这里么?”
聂雪凝是喜欢热闹的,特别是与陌生人一起时,萍水相逢的那种热闹,没有任何羁绊。
“嗯!”语气喜悦地蹿了进去。
有时缘分就是如此,聂雪凝刚一走进,就看到方才投壶的老伯,老伯也一眼认出了聂雪凝。
“老伯您怎会在此。”聂雪凝看着正在煮酒的人,好奇问道。
老伯笑道:“还得感谢姑娘,让老头子提早收摊才能来帮着老婆子,看顾生意啊。”
聂雪凝这才注意到灶火旁的一位老妇人,老伯热情地招待五人入坐,用身上的布条擦了擦桌上的碗,将茶倒上。
萧南澈并非金贵洁癖之人,但对于皇家贵胄而言,再怎么粗枝大叶与普通的底层百姓,也是不可相比的。
聂雪凝看出了除花照以外,所有人的鄙弃,没有言语,直接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茶,这才慨叹道:“真暖和。”
见宁妃如此,几人也未吱声,但也没喝桌上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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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雪凝看了眼身后的火堆,干木烧得碳化,火焰不大但很烤人,周围坐着一圈中年男子,像是在外做工没能还乡的异乡人,方才的笑声就是从他们那传出的。
看到衣着光鲜的聂雪凝看着他们,几人有些警觉,聂雪凝对他们颔首笑了笑,才松懈下来,继续用家乡话闲聊着。
老媪忙完,老伯带着她走到萧南澈跟前,“老婆子,这位就是刚跟你说的大贵人!”
聂雪凝一听脸色不悦,酸道:“老伯,难道我就不是贵人吗?”
“您也是,姑娘人美心善,心善得很。”
老伯说完起身在旁忙碌起来,老媪陪着说话,这才知晓他们有个卧病在床的儿子,常年的病痛折磨着这个家庭,即使在年夜也得出来做些小买卖,讨生活。
在这里的人,兴许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否则也不会围聚在一起,以乡音寄情。
“几位尝尝老头子自己酿的酒。”
一听到“酒”字,聂雪凝眼睛都亮了,却只能夹着桌上的小食,稀释分泌而出的唾液。
萧南澈端起碗盏抿了一口,微怔,似乎与心里所想的味道,不太一样。
聂雪凝弱弱地问道:“好喝吗?”
萧南澈看了眼巴巴望着自己酒碗的人,将碗递到她面前。
聂雪凝一愣,苏喜也愣住了。
此时,三人齐刷刷地看着萧南澈此番怪异的举动。
“我可以喝?”聂雪凝更是震惊无比,不知萧南澈是不是在给自己下套。
萧南澈挑眉示意,将碗举得更近一些。
聂雪凝手有些发抖,是激动的!
接过碗,闻了闻,“好香啊。”
酒轻轻沾湿唇边,聂雪凝舔了舔,将酒推回到萧南澈面前,“青梅酒,加了百花蜜,是迄今为止喝过最好喝的青梅酒。”
萧南澈看着乖巧又可怜的聂雪凝,好奇道:“为何是百花蜜,不是别的蜜?”
“百花蜜清甜不腻,适合辅酒,若是单一的花蜜,容易将青梅本身的清香掩盖,顾此失彼。”
“姑娘行家。”老伯在旁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