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睿并不隐瞒,直说是父皇授意。
聂雪凝自然知晓,若不是萧南澈的意思,轩睿是断然不敢再违背礼法到后宫来的。
再偶尔,奶娘也会带着轩福来此,像他父皇一样头贴在聂雪凝的肚子上,感受着微弱的胎动。只要肚子轻轻一动,就会兴奋地叫起来,“踢我了,它踢我了!”
轩福还会看着圆圆的肚子,问道:“你是弟弟还是妹妹,是弟弟么?是妹妹?”好似在与它秘密交流。
再再偶尔,老嬷嬷搀着太后来过翠云宫两次,不止是后宫妃嫔,就连外廷的朝臣也颇有微词。不知宁妃到底有何手段,魅得皇上万般宠爱不说,就连太后也被蛊得对其关怀备至,可也只能将这些藏在心里,敢怒不敢言。
不过外廷总有人想尽办法向聂雪凝示好,可聂雪凝最绝的是,她直接将收到的所有东西一个不落让人搬到太乾宫去,让萧南澈早朝之时带上,退朝后自行认领。
来回几次,朝里朝外再也无人敢有与宁妃“结党营私”的想法。
而聂雪凝扶植的人,从来不动声色,不会在背后迎合奉承任何,只是兢兢业业默默耕耘,更没有因聂雪凝如今的圣宠,横生事端。
萧南澈时常看着被聂雪凝举荐提拔起来的朝臣的奏折,在心里赞叹聂雪凝眼光毒辣,看人很准。
舒城的暖阳来得很晚,季春渐末,冰河才得以开冻,天却比大雪漫天的一季寒冬,还要冷。
冷得连“不怕冷”的聂雪凝也缩在被窝里看着火炉,不愿出去。
花照守着聂雪凝,兀自在旁看着兵书。
聂雪凝瞅了花照很久,突然说道:“你有一根白头发!”
花照愣神,缓缓转头,“是吗?”
“嗯!你过来,我给你拔了!”聂雪凝来了兴致,裹着棉被坐起身来。
“不用。”花照并不在乎,“流年似水,有白发也正常。”
“你不一样,你可是不老男神!”
花照嗤笑出声,继续拿起手中的兵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聂雪凝窝在床沿,凑得更近,“花照,我真觉得你好像,变了些。”
眼没离开书,应道:“变了什么?”
“说不出来,感觉从我怀孕开始,你好像……好像岁月真的会在你脸上留下痕迹。”
花照并不在乎自己的外表如何,“若不留下痕迹,那才是真的有问题。”
聂雪凝摸着下巴思考起来,“难不成因为我怀孕,你精神紧绷操劳的?不对啊,我能有萧南澈事儿?你跟我这几个月,感觉都要闲出霉了,哪儿有在萧南澈身边那么奔波。”
虽然聂雪凝也觉得这不算什么大事,可总觉得很稀奇,心里有种奇幻的感觉,觉得有什么东西与之牵连,只是还没有任何显露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