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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寺没有像隐昼寺一样回荡在山谷,连绵不绝的钟声,入耳的是低沉的诵经的声音,让人肃然起敬,全无之前观光旅游的感觉。
太后牵着聂雪凝的手,缓缓走向大雄宝殿,一尊慈眉善目的巨佛垂眸看着下头的两人。
巨大的木鱼被敲响,沉闷,直穿心脏。
聂雪凝学着太后的动作,敬拜。
跪着的人悄悄瞥眼看着一脸虔诚的太后,不知在求什么,只觉得陪着她跪了很久。
聂雪凝双手合十,闭上眼,什么都没有求,只在心里问道:“世人都在求你,那你所求之事又是什么呢?”
聂雪凝微微睁眼,抬头与佛像对视,突然觉得它眼里满是悲悯,不知是在悲自己还是在悯世人。
太后有了动作,聂雪凝将老人家搀扶起来,太后独自走到旁侧,不知在与方才敲木鱼的方丈说什么,聂雪凝避讳地走出了宝殿,看着外面的水池。
水中有鱼,有水流入池中,将满未满,鱼在池边,似乎随时能游出去。
池中有一块不大的条石,石身上写着:“当知虚空生汝心内,犹如片云点太清里,况诸世界在虚空耶。”
“这是云清寺的缘来。”老嬷嬷扶着太后,站在聂雪凝身后。
聂雪凝能识得上面的字,但并不知何意。
“雪凝,你很聪明,哀家此番带你出来,你自然知晓是何意。”
“嗯。”聂雪凝应了声,却说了心里话,“臣妾知道不该与皇上置气,但我气不过,也放不下。”
“哀家是过来人,当然知道。”太后笑着牵起聂雪凝的手,“可皇上宠你护你,哀家疼你容你,不是让你目无宫规法度,任性而为。”
聂雪凝低着头,但她不服气,她的三观没法与这个世界保持高度一致。
“哀家单独找过皇上,他很维护你。”太后看着池里的鱼,继续说道,“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你看这池水,满了会溢,鱼就会跑。”
突然,心里的那池水,好似倾泻而出一样,与所有的郁结,所有的怨气一起。
人的耐心是有限的。
太后不是站在皇帝与嫔妃的角度,也不是站在男女关系的角度,她讲的只是人性。
这才是聂雪凝所能接受的。
花照站在不远处,看着大雄宝殿中的半影发呆,聂雪凝不经意看到,觉得很是落寞,太后还在说话,自己没法上前安慰。
在庄严肃穆的环境中,在巨大与渺小的对比下,才能聆听到内心深处的渴求。
然而,能释怀吗?
聂雪凝看着花照的神情,兀自在心里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