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萧南澈这句,聂雪凝瞬间宽心,刚要起身立马被按下。
此时萧南澈一脸不悦,“这就过河拆桥,不要朕了?”
聂雪凝一脸好笑地坐回原处,狡辩道:“我就起来活动一下筋骨,消消食。”
萧南澈自是不信,但还是说了句,“这个诏书拟好,朕陪你去御花园走走。”
御花园……
自从那次事件后,好像确实没有再去过。
-
-
春色满园,茂林修竹,云蒸霞蔚。
舒城的夏很奇妙,既有春之盎然,又有夏之葱郁,若是曾经的世界,恐怕早已是蝉鸣暑燥,荷花成片了。
而此时御花园的湖中,只有露出尖角的小荷,不过并没有蜻蜓立在上头,偶有几只莺雀啼鸣,让人不知春夏。
南飞的雁已归来,飞向远方的山头,似要在山尖停歇。
看着成群的大雁,聂雪凝陷入沉思。
“想什么?”萧南澈看着神色逐渐凝重的人,有些警觉。
“你说究竟南边是它们的家乡,还是北边?”
聂雪凝时常有这种想要脱离世界的破碎感,这是令萧南澈感到不安的,可他不知,这份逃离感与生俱来,与在何处并无关联。
但萧南澈没有说话,只是偏头看着此时“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人。
聂雪凝喃喃道:“试问岭南应不好,此心安处是吾乡。”
聂雪凝知道萧南澈此时心里的担忧,但她并不打算宽慰,兴许她觉得,这句已然算一种宽慰。
对于萧南澈而言,他的内心是不安的,自私的说他不希望聂雪凝想到故乡,或是思想意识里有任何一丝与之有关的想法。
他,转了话题,“明日朕要早朝,你带着花照去睦和宫吧。”
看似商量的话语,却不是商量的语气,聂雪凝知道他内心的焦虑与烦躁,就与曾经的自己一样。
无论谁是感情中立于高处的那个人,都终将不是胜者,感情需要平衡而非王者。
可聂雪凝更知道,浅薄的话语是没办法抚慰不安之心的。
“好,我明天去跟凤阳姐姐正式道歉。”聂雪凝牵着萧南澈的手往湖滩走去,“我空手去是不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