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那里有坑洞?”灰兔身上的箭镞已经取下,血窟窿还在冒着鲜血,一路走一路滴,叶片上满是鲜血。
“这洛县周围的林子哪个我不知道?哪个林子的哪个位置有哪个洞我了如指掌,敢动我弟弟,算他倒霉。”
“他这一摔估计得在家休养好几天。”离开前唐林偷偷看了一眼坑洞里的楚璟,满身泥泞狼狈不堪。
“不用管他,他家里人找不到人会寻他的,死不了。我们快回去把这兔子烹了,死了太久就不好吃了。”
奎文书院安静了好几日,聒噪的楚璟已经五日未到书院,楚府的人传信说他狩猎伤了腿得休养几日。
如意坊的生意也蒸蒸日上,王掌柜将账本和钥匙交接后便回乡养老了,如今店里都是谢暄全权打理。
唐林更忙了,月亮爬上来了他才回家,杨大婶只好把饭菜热了又热,而他回来却先钻进了谢家的院子。
“县衙巡检司最近正在查商人的赋税,我听到了点风声,如意坊的赋税有问题。”下职回家的唐林把已经睡下的谢暄叫起来郑重说了说,这一句话让她一晚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前日对账去翻阅去年的账簿确实发现有些账目有些奇怪。
“算了,明日再去看看吧。”翻身拉过被子盖着,盛夏光景,夜晚还是有些寒凉。
翌日,因心中牵挂谢暄便早早去开门营业,开门后的景象吓了她一跳,一楼的玉镯发钗被洗劫一空,木盒随意散落在地上,独留几支不值钱的木簪子,二楼则是片甲不留,连一颗珍珠都不曾留下。
想起昨日唐林的话,急急打开柜子翻来账本细细盘算起来,她心中的猜想一点点被验证,这锁是司掌柜特地找能工巧匠打造,钥匙只有两把,其中一把就在司掌柜手里,形式已然明显,仔细核对账本发现去年的账目也都是假账。
正当此时楼下浑厚男音传上来,谢暄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有人吗?”谢暄闻声下楼,如意坊外来了几个官差,带头的那个她认识,是洛县巡检司的人,上月去交赋税时见过。
唐林也在其列,对着她不停眨眼睛,想说点什么。
“你可是谢暄?”
她回答了一句是,便被带走了,如意坊的大门都来不及锁。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谢暄被关了起来,同被关的还有几个掌柜的,几番询问下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被关在此处,他们都是做假账偷税才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