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杂草丢出花圃正正落到甬道上的竹篓子里,唐林正眼瞧着她郑重说着,“那宅子我已经卖了,钱已经捐给慈幼堂了。”如今的南阳赋税重,匪徒四起,不少的孩子失母丧父沿街乞讨,慈幼堂通通都收留了下来。
夜渐渐深了,虫鸣蛙语包裹着小院,静谧又安宁,院中的合欢树叶被风吹动沙沙作响,在这些声音之下,那马蹄声也格外清晰,谢暄知道是砚宁到了,临走时还不忘叮嘱谢旸,“在鸿都书院好好学,要是有人欺负你就告诉我,姐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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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暄,明日进宫多加小心,碰到容贵妃不要硬碰硬。”一番叮嘱后唐林看着谢暄上了马车离去才转身回院。
清晨,明媚的阳光给大地镀上金色,马车停在朱雀门外,谢暄与砚宁俩人沐浴在清晨和煦的阳光下,等着宫里的内侍前来接他们。
“谢小姐久等了,我们进去吧,两位公主已经起身了。”杜内侍客客气气将人迎进去,走过一处处红墙高院,他仍是一言不发,谢暄快步跟上挡在前面,“杜内侍,我们这是去哪?”
抬眼瞥了一眼后不耐烦开口,“跟着走就是了,我还能卖了你不成?”这尖酸刻薄的语气谢暄不知听了多少,现下也不觉有什么可恼的,反而让砚宁给他递上一个钱袋,黛青色钱袋上绣着精致的修竹,钱袋内银子碰撞的声音也格外清脆。
“杜内侍误会了,这不是怕您累着吗?感觉我们已经走了很久了,怕您受不住。”在商场混迹多年,谢暄早已经练就一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银子在手,杜内侍左顾右盼一会儿就收入囊中,脸色渐缓,一张苦瓜脸上慢慢爬上了笑意,“承蒙谢小姐厚爱,在宫里当差多年早已经练出来了,我们还是走快些,两位公主在御花园等着呢。”
杜内侍的脚步加快,谢暄只能亦步亦趋跟上,清晨的宫道上格外僻静,只有他们三个轻轻重重的脚步声。
月洞门后可见假山嶙峋,几丛修竹掩映着草坪,杜内侍在门外止步,“谢小姐,我只能送你到这了,两位公主在里面,跟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看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条青石板铺就的甬道蜿蜒进花园深处。
“谢小姐,璎公主性子和善而菽公主性子就比较跋扈,你进去的时候多注意,别惹怒了她。”杜内侍小声告诫着。
璎公主是皇后所生,是南阳尊贵的嫡公主,菽公主是容贵妃所生,俩人生辰前后不过差了三日,这是谢暄知道的,如今得了杜内侍的提醒就能加紧防范,一声道谢后带着砚宁进入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