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了这钱也是众兄弟的意思,岁安寨的兄弟们只劫奸商和贪官,钱没了就先过段苦日子,反正我这些兄弟哪个不是苦过来的。”赵大全坦然道。
热风乍起吹动山匪们的衣襟,那青色的麻衣冗旧不堪,在风中如同水草一般飘零,谢暄心生一计,“我倒是有个好办法能让弟兄们干票大的。”
“如果不出我所料,谢清河肯定去北渠采购了,去的时候碍于我在千荡岩肯定是绕路而行,回来的时候肯定会从这过,他身上起码带了这个数。”谢暄手比出数字四,赵大全心领神会。
想着这些年他吃的回扣,败坏千荡岩的名声,赵大全就恨得牙痒痒,“那我得好好伺候他。”
“别杀了他,别让自己的手沾血。”谢暄尤其叮嘱着,并不是她心善,只是若谢清河真的死在这会给赵大全他们带来杀身之祸。
“谢小姐,其实这么多年我们根本没杀几个人,而且杀的都是那些鱼肉百姓的奸商,是外面把我们传的过于凶神恶煞了。”宋文插嘴道,下一刻就收到了来自赵大全的眼神警告,这才乖乖闭嘴退至身后。
被揭了老底的赵大全面上有些挂不住,硬挤出的笑容很是尴尬,谢暄也不多逗他,“砚宁,把车里的东西拿出来。”
三包金丝芙蓉糕推入赵大全怀中,“这是给小牛的。”
她与小牛一见如故,只是时间紧迫实在没时间上山去品尝他做的糖葫芦了。
唐林翻身下马走至谢暄身边,“赵大哥,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会。”
现下已经是午时,若不加紧赶路怕是又要在外多歇一晚,届时张立的尸身怕是要腐烂发臭了,唐林不得不催促谢暄前行,不在这千荡岩多加耽误。
月明风清,城门落锁前谢暄一行人入了京都城,唐林驾马至马车前,马蹄原地踏步哒哒响,“谢暄,今日我就不送你回去了,明日你忙完记得来刑院,有些事要问你。”张立死前只有谢暄见过他,有些细节或许只有她知道。
“好,明日我忙完去找你。”
车轮吱嘎压在青石板上,乌娜睡眼惺忪还不忘调侃谢暄,“谢暄,唐林喜欢你。”这一路走来,他们之间那些眉眼细节乌娜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