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根拐杖在大理石上戳的咔咔响,谢老夫人脸色绯红喘的说不出话,样子异常气愤,说话也变得哆嗦,“简直是畜牲,平时在账目上做点手脚就算了,现在居然把毒计用在暄儿身上,真是该死。”说着那拐杖戳的更响。
“祖母,别气坏了身子。”谢岸不忍老夫人怒火上身上前安抚,“待三叔回来,族规处置便是。“
谢清河虽买凶杀人犯了律法,但是谢家乃世家大族,如若通秉官府则谢家颜面受损,且他毕竟是谢清源的亲堂弟,终究顾念着一丝亲情。
众人只顾着安抚着怒火攻心的老夫人,没人瞧见谢暄脸上那一抹转瞬而逝的落寞,对于谢清河这般的处置,她多少有些置喙,只是碍于大哥的面子选择一言不发。
夜间的谢府如一条平静的河流,谢暄趴在阁楼窗台上望着疏朗的星空听着因风雨而沙沙作响的树叶,砚宁见她没睡便为她披上一件团锦琢花外衫,“这里风凉,还是不要久留的好。”
“砚宁,你明天找个人盯着三叔,别让他好过。”谢暄心里这口气始终咽不下,若赵大全真是个穷凶极恶的山匪,那他们三人就葬身千荡岩了。
“如果没有猜错,这会儿三叔应该已经到千荡岩了,赵大全肯定会好好招待他。”
百里外千荡岩的一岩石缝处,谢清河与苏管事身上未着寸缕瑟缩在角落,就在两个时辰前,他们被赵大全拦住了车驾,二话不说直接将人迷晕,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拿走了,俩人被扒的精光,只剩一条亵裤遮羞。
如水月色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落到地上只剩一块光斑,谢清河的面色讳莫如深,那眉头已然皱成了小山丘。
袁府安怀院庭中宽敞明亮,院中无花只有一葡萄架在东南角伫立着,葡萄架下还有一如意圆桌,谢暄如今就在这圆桌边坐着等袁梁平,她今天确实来早了些,袁梁平还没起床。
茶喝了两盏袁梁平才出现,一身天青色长衫以锦玉腰带束之,玉树临风之姿乍时立现,一看就是精心装扮过,那桂花头油味儿隔三米远都能闻见。
“谢姑娘这是?”一口长一尺宽七寸的橡木箱子就在她旁边,隐隐约约闻到一股熏肉味儿,袁梁平一眼就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