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声的斥问让北渠皇帝也将目光投递到唐林身上,而谢暄只不疾不徐替他回答着,“本宫的宿卫入宫情急这才忘记卸下袖箭,大将军不也是一样吗?若不是他的暗器救了我一命,难道还真指望他能放了我?”
三两句说的梁大将军哑口无言,只能暗暗闭了嘴。
“铁志既然已经供认不讳且伏法,那就还那些受害女子一个公道,言辞负责去查查那些女子都是何许人士,查清了就发些抚恤安抚民情。”北渠皇帝见场面尴尬,一度安排裴言辞做事来缓和。
马车踏着零碎晦暗的星光行驶在宫道上,马车四方檐角上挂着四角莲花宫灯点亮前方的路,马车中谢暄借着昏暗的光细细观摩着手中几幅画,白绢泛黄有些年头,而那画中女子体态婀娜长发披肩,大腿根儿上一块红色胎记反添风情。
面相轮廓清秀,是谢暄所熟识的陈苒心,只是画中的她略显稚嫩,不如如今明艳妩媚。
“这是在那堆画里发现的,趁四皇子没注意的时候挑出来了。”砚宁发现了这画的端倪,擅作主张挑了出来。
白绢被灯火点燃,丝娟上火势攀缘而上,一团火星被丢在车板之上,火光映衬下她的脸有了血色,“你做的对,该埋没的真相就不该再出现。”
谢暄将陈苒心所有的画卷通通烧了个干净。
经此一事铁府彻底没落,第二日大理寺进入府后再出来时连带着许多樟木箱子,里头全都是铁志这些年积攒下的金银珠宝和银子。
一壶雪顶银梭茶香醉人,谢暄唐林对座而饮,细细品着这茶汤的滋味,屋外秋风乍起吹得落叶飘零,谢暄见了一眼心中怅然,“快入冬了,不知道娘在宫里过的怎么样。”
唐林倾身为她续上一杯茶,不紧不慢开解着,“既然皇后许诺护着兰姨,那容贵妃也不敢轻易动手,更何况还有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