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子撞击在盅壁上发出清脆声响,在升海赌坊里这种声响比比皆是,娄岩游走在各个赌桌,双手早已经按捺不住,那双眼睛更是粘在了骰盅上,看了许久最后还是离开。
赌坊内室中娄岩与漆老板同桌而坐,后者提壶斟茶说道,“娄副将今儿来玩可把银子凑齐了?”
不同于对待别的赌徒,他碍于娄岩的身份只能如此低声下气,哪怕他欠了赌坊足足两万两银子。
折叠整齐的银票重重拍在桌案上,一双粗糙手掌下的银票格外鲜亮,“这是两万两银票,把我的欠条拿来,我们两清了。”
银票在漆老板手中数了又数,唾沫星子已经快把银票浸湿,而娄岩手中的欠条三两下被撕得粉碎。
“娄副将,我见你今日印堂发亮红光满面定是好兆头,再去玩几把就可以把这钱赢回来了。”漆老板笑呵呵收好了银票还不忘怂恿他再去搏几把。
“那就借你吉言去玩两把。”娄岩嗜赌成性哪能经得住诱惑,从内室走出来就直接钻进了赌桌。
例行朝会上裴言辞率先上奏,“启禀父皇,鬼兵劫银一案儿臣已经查清。”
见他说的言之凿凿,底下群臣立即窃窃私语,而梁植与娄岩的表情里带着惊诧,后者更是有些沉不住气,举止开始慌乱。
“哦,那饷银是鬼兵所为还是人所为?”皇帝借驴下坡继续追问着。
“世上无鬼神,只是恶人作祟而已,儿臣去往武家坡查线索时被歹人围攻险些丧命,幸得长公主宿卫搭救才捡回一条命,抓住了三个刺客审问才知这幕后之人竟然是……”裴言辞说到此处眼睛在一众大臣中逡巡,最后锁定在娄岩身上,“娄副将。”
娄岩成了众矢之的,而梁植听闻后神情微妙,他知道裴言辞有所保留,因为那些刺客是他派出去的。
“大胆娄岩竟敢劫军饷,你可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