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人准备把香炉丢到湖中毁灭证据,我设计支开才趁机擦下一点灰烬,待我再回霁兰殿时,兰贵妃已经气绝。”楚笙表面说的平静,可细闻之下,那平柔的声线下暗藏悲恸。
“那你可查到这东西是什么了吗?”谢暄虽知香炉有问题,可明察暗访也不知香炉去了何处,楚笙今日之言对她如同救命稻草。
“两心绵,是一种绝迹已久的毒药,以心头血炼制,只需一滴便可扰人心智,让人想起心中痛事,中毒者渐渐积郁,最后不堪重负自尽而亡,那宫人也查到了,是容贵妃的人。”
两心绵勾心中痛事,谢暄不由得想起那些散布的谣言,她知道,谢昭兰此生在意的无非就是皇上与他们姐弟,正是这些她最在意的将她逼上了绝路。
她自己竟也成了元凶之一,想到此处心就如针扎一般疼,疼的让她喘不过气来,双手紧握成拳却无处发泄,平滑的指尖丝丝嵌入肉中,对容贵妃的恨意在眼中显现,浓浓的恨意使得瞳孔放大,看着可怖。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故作平静道,“除此之外,皇后娘娘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楚笙一介女官,这些事少不了皇后娘娘的人脉,也不知是否藏了她的算计,谢暄已不知道深宫之中还有谁可信。
“皇后娘娘让下官转达,要想在南阳生存下去,首先自己得强大起来,不然谢家的祸端不止,您的性命或许也会在将来的某一日朝不保夕,念着嘉福公主的恩情,娘娘与太子愿为长公主的盟友。”
诚恳的语气是皇后向谢暄抛出的橄榄枝,身在皇室夺嫡的漩涡又得罪了荣宠权势集于一身的容贵妃,谢暄已经没有了选择余地,谢家这次之祸绝经不起第二次,只一次就夺走了最爱她的外祖母,她不敢想也不能赌。
“请楚笙姑姑回宫转告皇后娘娘,她对我母亲的照拂之恩值得本宫记挂一辈子,日后太子府与公主府自当同气连枝共助太子荣登帝位,届时我只要韩淑容的一条命。”
杀母之仇,陷害之恨,谢暄此刻只想以牙还牙,用容贵妃的血来祭奠死去的母亲和外祖母,以及那尚未谋面的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