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县城外,谢暄已带着八万大军再次攻城而来,数十架镰车被士兵推着滚动向前,转动的四叶镰刀划破空气产生共鸣,这样的利器恫吓了守城的西梁将士几分,看着紧闭的城门,谢暄望向晴空,观日辨时,距离唐林入城最后时限仅只有一柱香的时间了。
大军在城外等着,谢暄脸上看似毫无波澜,实则心中早已思绪万千,仿若心中有沙漏计时,一分一刻都滴在她的心坎之上。
冀县内,距离城门不过百米的地方,黑火药赫然就摆放在那,整整齐齐叠在一处,长长的引线绵延至小巷口,而唐林和袁梁平面对的是十数个萧熳帐下的精兵。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唐林也顾不得许多,心中只想着时辰到了大军进城,届时黑火药炸裂就不知是何惨状,为了南阳军,也为了谢暄,他舍弃一切心生勇气,利剑出鞘疾跑投入破城战局之中,袁梁平也紧随其后。
一柱香的时间就在须臾间,眼看时辰已到,而城中无消息传来,郑浩忙央着谢暄下令攻城,“殿下,时辰到了,我们攻城吧,这样或许还能有转机。”
“再等等,城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或许他们还没成,再给他们一点点时间。”谢暄直勾勾盯着城门,脑中回响的都是唐林信誓旦旦立下的一个时辰之约,她相信唐林一定会做到,所以哪怕顶着诸位将军的威压,她也坚持着不攻城。
一刻钟的杀戮让唐林二人有些力竭,被十数人围攻得拼尽全力才能占一点点上风,此刻他们二人被西梁军包围,背靠背的二人能清晰感知对方的身体温度,那伤口上的血都还温热着。
“看来今日怕是要交代在这了,不过能与唐兄魂归一处,也算是我的荣幸了。”袁梁平玩笑着说着丧气话,俨然又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像极了初遇时他的性子。
“好,那我们今日拼死也要破了这黑火药的局。”城门有黑火药,唐林不敢发射信号烟火让谢暄下令攻城,这埋骨之地,不必再多几人了。
以身破局,两人都视死如归,持剑与西梁军缠斗,刀剑碰撞间的火花迷了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