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钗裙下绣梅花月牙缎鞋鞋尖儿上镶嵌着碎玉,太子妃款步上殿,行走间耳畔的鎏金火焰耳坠微微晃动,那耳坠上镶嵌的两颗红玉石格外显眼,这工匠前脚刚送耳坠让她试,后脚传召的圣旨就到,她都还来不及取下就随内官入宫。
盈盈一拜礼数周全,太子妃还来得及瞧见太子诧异的目光,就被方多书扑将上来惊吓住,她见过方富贵,但与方多书从未谋面,现下他的疯癫让太子妃惊惧,“放肆,你是谁啊?”
“太子妃,你是想过河拆桥吗?你收了我父亲那么多珍贵珠宝,答应了给我功名的,如今怎么成了这样了?”方多书企图拉着太子妃的衣角哭诉,袁梁平及时将人拦了下来,死死将他拦腰抱着,才没让太子妃在群臣面前失了体面。
“到底怎么回事?”太子低声质问道,而皇上看了这一出闹剧已渐生怒气,舒展的眉峰逐渐拧巴到一处。
人证物证俱在,太子妃再蠢也在此刻觉察到了朝堂氛围的微妙,无数双眼睛目光灼灼,厉王与韩相国就一副看大戏的表情。
“禀父皇,臣媳知错了,是臣媳一时糊涂被财宝迷了心智,还请父皇恕罪。”
太子妃认了罪,朝臣霎时间又喧哗起来,皇上被气的一时无语,他向来觉得太子妃平平无奇配不得太子,只是先皇重诺,不得已将她迎为太子妃,如今竟闯下如此大的祸事。
“父皇明鉴,此事皆是我一人所为,与太子无关,他毫不知情,是我假借太子口令让杨大人这样做的。”
此事与太子确实无关,太子妃认罪的同时将他摘了出去。
“你们真的胆大包天,秋闱于国于社稷而言是多么庄重的一件事,你们居然把它当作了敛财的手段,真是该死,杨山,你还不从实招来。”
大势已去,杨山认命般低下了头,一五一十说着舞弊经过,“臣有罪,是臣与方富贵勾结,将他们提前安排好的考生聂磊的答卷与方多书的答卷调换,仅此而已,至于谢旸与袁梁平的答卷为何出错,罪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