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血昏睡的皇上还未醒来,谢暄看着他沉睡的容颜,竟看到了老态,不知何时皇上的皮肤已经松垮了,闭眼时眼角好几条皱纹清晰可见,她这才发觉自己父亲真的老了。
“暄儿,你刚解毒,就和驸马在霁兰殿调养身体,你们的婚仪等过些日子再补上,至于皇上的病情,你们绝不可以向外透露一个字,对外只说皇上偶感风寒。”大局当前,皇后不疾不徐嘱咐着琐事。
太子几日前去了北渠视察军情犒劳边军顺便与裴言辞结交,估计这会儿还在北渠王宫,皇后也不得不为太子打算。
“儿臣一切都听皇后娘娘的,父皇会好起来的。”
容贵妃被废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厉王耳朵里,他连夜进宫求见皇上却被元德拦在了安阳殿外,“厉王殿下,不是老奴不放你进去,皇上现在不愿意见任何人,你还是请回吧。”
“元德公公,劳烦你通报一声,我是真的有事求见父皇。”厉王压低声音祈求道,他从没如此低声下气过。
“老奴知道殿下所为何事,容贵妃虽然被夺了尊位但保住一条命,也不曾牵连殿下和公主,现在皇上还在气头上,等过些日子皇上气消了再求不迟。”元德耐心劝退,厉王也有所松动,答谢一声就准备离开了。
正准备转身,厉王就见徐太医从安阳殿中走了出来,远远看着他神色不佳,像是遇到了什么大事,厉王仿佛嗅到了什么,连忙追问道,“元德公公,徐太医怎么在这?可是父皇身体抱恙?”
“最近天寒,皇上受了点风寒,无大碍,厉王殿下不必担心。”元德回得顺溜,让人听不出痕迹。
可厉王总觉得有猫腻,他带着这个疑问进了相国府,去时韩相国正在书房挥毫泼墨,一仗长的凝光纸上洋洋洒洒写下了四个大字,一锤定音,韩相国所写之字字字笔锋老辣,好似写出了胸中万千沟壑。
“荣儿来得正好,看看我这字写得如何?”韩相国放下狼毫笔,问的从容,可厉王就不似他那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