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低眸，泛着寒光冷意的眸子对上水面上姜若瑶那双无处掩藏的眼睛，定定的问道：

“那么，十一殿下，您站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呢？”

“我……”

姜若瑶迟疑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小殿下，不用理他，进来吧！”

林羽庭恰到好处的开了口，缓解了他们之间箭弩拔张的氛围。

顾离眼眸中的深沉并没有完全收敛，转而不赞同的看了一眼林羽庭，对上他那一双溢满了柔和光芒的眸子，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认命的掀开了营帐门的一半，走至另一边，将路让了出来。

姜若瑶想起刚才听见的只言片语，脑中有飞快的光亮闪过，不过很快就淹没在了被顾离发现后的心慌意乱之中的。

如今顾离那种充满危险与压抑的气息散开，姜若瑶再想寻到方才脑海中闪过的光亮，却一无所获。

不过，总算不必再面对顾离的逼问了……顾离与林羽庭不同，面对他时，姜若瑶对危险的直觉在骨子疯狂的叫嚣，她的本能总叫在他面前保留一线。

姜若瑶在心底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镇定了心神，端着热水朝着林羽庭的方向走去。

顾离危险的目光始终跟随在姜若瑶纤细柔弱的身影背后，忽的凉凉开口：

“十一殿下，您习过武么？”

姜若瑶的脚步微一停滞，眉眼泛起疑惑的神色：

“先生为什么这么问？”

顾离凉凉的一笑：

“殿下应当知道，林兄是自幼习武之人，不可能对外来之人的气息脚步一无所知。

可殿下你……刚刚瞒过了林兄的耳目……”

“啊？”

姜若瑶呆愣了一下，背对着顾离的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慌乱。

前世，她被诀宇那个疯子囚禁折磨，为了躲避这肮脏不堪的命运，她曾经苦练过一段时间的闭息法。

虽没有内功基础，也没有师父教习，可凭着一股子求生的倔强和执着，她竟然无师自通。

当日她龟闭了自己所有的生息，像一个流尽了血而破败死去的布偶一样毫无生息的躺在那个牢笼里。